讲,甚至有年轻父母抱着婴儿跪求他为孩子“正名”。
消息传开,舆论哗然。
“这是倒退!”
“让他讲可以,但不能收徒!”
“难道我们要回到人人自危的时代吗?”
林念依旧沉默。直至半月后,一名少女独自走入正心庐,与那男子对坐整夜。次日清晨,她走出草棚,当众撕碎自己胸前的“觉醒徽章”,大声宣布:“我愿回归秩序,接受审判。”
全镇震动。
有人怒斥她被洗脑,有人哀叹教育失败,更有激进派主张立即查封正心庐,逮捕传教者。
林念再度起身,亲赴青石铺。
他没有带兵,没有宣令,只背一只布囊,步行七日抵达小镇。时值秋雨连绵,街道泥泞不堪,他鞋履尽湿,衣角沾满草屑,如同当年初入书院的模样。
他在镇中心广场停下,命人架起一座木台,挂上一面空白竹匾。
他对围观百姓说:“我不劝她回头,也不赞她决绝。我只想问一句:你们有没有听过她为什么要走这条路?”
无人应答。
于是他当众打开少女提交给错录堂的心理档案??那是她自愿公开的私密记录。里面写着:父亲因拒绝觉醒测试被征役局终身禁职,母亲抑郁而终;她从小被人称为“黑户之女”,求学、就业屡遭排斥;去年她爱上的男子,因担心连累前途,最终弃她而去。
“她说,她不怕自由。”林念读到最后一页,“但她怕孤独。她想要一个所有人都必须遵守规则的世界,那样,至少没人能以‘自由’之名抛弃她。”
雨声渐歇。
林念放下卷宗,望向人群:“我们给了她选择的权利,却没给她选择之外的温暖。现在她选择了另一种痛苦,我们就称她为叛徒?”
他转身面向正心庐方向:“那位先生,请出来一见。”
草棚帘幕掀开,那男子缓步而出,神情戒备。
林念拱手:“你讲的规矩,我能理解。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口中的秩序,也曾让这样一个女孩失去母亲、爱情与尊严?”
男子嘴唇颤抖:“那是因为……他们没真正执行律法!若当年严惩违令者,怎会有今日乱象?”
“所以你要惩罚的,不是错误本身,而是失控。”林念点头,“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人类本就无法完全控制自己?我们能做的,不是消灭混乱,而是学会在混乱中仍不失仁心。”
男子怔住。
林念从怀中取出那朵枯萎的归虚花,轻轻放在木台上。“这朵花不会发光,不会传音,也不会告诉你该怎么做。但它提醒我,有一棵树曾愿意陪我们犯错。而现在,轮到我们了。我们必须陪她,陪每一个像她一样的人,走过她们的黑夜。”
他看向少女:“你可以去正心庐,也可以留在这里。但请记住,无论你选哪条路,都会有人反对,有人嘲笑,有人爱你,有人恨你。而这,才是真正的自由。”
少女泪流满面,久久不语。
最终,她走到木台前,拾起那朵干瘪的小花,紧紧攥在掌心。
“我想……再试试。”她低声说,“再试一次活着的感觉。”
人群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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