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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爷把本子往怀里一揣,“这叫风骨!
书法家都写不出来这味儿!”
他转向槐花,语气缓和下来,“等开春种萝卜,我教你咋间苗,那得留够空隙,不然长不大,像你许大茂叔叔似的,挤在镜头前,看着就憋屈。”
“嘿,您又损我!”
许大茂假装生气,把镜头怼向三大爷,“家人们快看,这老爷子,种个菜还得拐着弯骂人,这口才不去说相声可惜了!”
张奶奶纳着鞋底,听着他们斗嘴,嘴角噙着笑:“老纪,你那秘籍上记着去年的韭菜啥时候割的不?我想着今年早点种,开春就能吃头茬,嫩得很。”
“记着呢!”
三大爷又掏出本子,翻了半天,“清明后第五天,准没错。
头茬韭菜得趁露水没干割,不然容易蔫——”
“我知道我知道!”
槐花抢着说,“李爷爷跟我说过,露水养菜,就像咱喝的晨露,割下来水灵!”
李爷爷坐在轮椅上,笑着点头:“对喽,这丫头记性好。
当年在东北,我们割春韭,都赶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割完裹着湿布往回跑,到家还带着水珠呢,炒鸡蛋香得能掀了房顶。”
傻柱刚扫完雪进门,拍了拍身上的雪沫子:“说到吃,锅里还炖着羊骨呢,我加了点白萝卜,你们闻闻,香不香?”
一股混着肉香和萝卜清甜的味道飘过来,大伙的鼻子都动了动。
三大爷第一个站起来:“快盛快盛!
我刚说了半天,早饿了。”
傻柱笑着往碗里舀汤,羊骨炖得酥烂,萝卜吸足了汤汁,用筷子一戳就透。
“周阳呢?咋没跟你一起回来?”
张奶奶问。
“他在胡同口帮二大爷修雪铲呢,说那铁铲刃松了,敲敲打打弄严实点,等会儿好用。”
傻柱把一碗汤递给李爷爷,“周阳这人,干啥都实在,修个铲都跟伺候宝贝似的。”
“现在这样的年轻人少喽,”
李爷爷喝了口汤,叹道,“想当年我在厂里,有个学徒跟周阳似的,干活较真,后来成了八级工,十里八乡都请他修机器。”
“那周爷爷以后也能成八级工不?”
槐花捧着碗,眼睛亮晶晶的。
“肯定能!”
傻柱拍了拍胸脯,“等开春修农具,让他露两手给你看。”
正说着,周阳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修好的雪铲,铁铲刃被打磨得锃亮。
“二大爷说谢咱,留了两串冻山楂,酸甜的。”
他把红玛瑙似的冻山楂放在桌上,晶莹剔透,裹着层薄冰。
“哟,这玩意儿冻得跟冰糖似的!”
三大爷拿起一串,咬了一口,“咯吱脆,酸得劲儿大!”
槐花也拿了一颗,含在嘴里,冰得直缩脖子,酸劲过后,甜味慢慢冒出来,像含了颗会变魔术的糖。
“比冻梨甜!”
她含糊地说。
许大茂举着手机拍冻山楂:“家人们看这天然冰糖葫芦!
没加糖,纯靠天冷冻,这才叫原生态——三大爷酸得龇牙咧嘴的样,是不是特有喜感?”
“去去去,别拍我!”
三大爷挥着手,嘴角却沾着山楂渣,“拍那锅羊骨汤去,那才叫硬菜。”
屋里闹哄哄的,羊骨汤的热气在窗玻璃上凝成水珠,顺着玻璃往下淌,像在画着歪歪扭扭的画。
槐花看着窗外飘的细雪,又看看屋里的人,突然觉得,这大寒天比夏天还热闹呢。
“对了,”
张奶奶忽然想起什么,“前几天居委会说,过几天要办个‘暖冬庙会’,就在胡同口的小广场,让大伙出点节目,你们有啥想法不?”
“庙会?”
槐花眼睛一亮,“能堆雪人比赛不?我想堆个带红围巾的!”
“堆雪人太小儿科,”
许大茂晃了晃手机,“我来个直播唱歌吧,保准人气高。”
“拉倒吧,你那破锣嗓子,别把人家庙会的摊子震塌了。”
三大爷撇嘴,“我看不如表演个算术,给大伙算算命,测测来年收成,准得很。”
“您那叫瞎蒙,”
傻柱笑,“我提议让周阳露手修东西的本事,现场修个收音机、闹钟啥的,肯定受欢迎。”
周阳腼腆地笑了笑:“我……我怕弄不好。”
“怕啥,”
李爷爷鼓励道,“你手艺好,我那台老座钟就是你修好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