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落了两颗星星。
屋里的羊肉汤“咕嘟咕嘟”
响,三大爷啃冻梨的声音“咔嚓咔嚓”
,许大茂对着手机的解说声“叽叽喳喳”
,张奶奶纳鞋底的“嗤啦”
声,还有窗外的风雪声、扫雪声、说笑声,混在一起,像支吵吵闹闹却又格外好听的歌。
槐花忽然觉得,大寒一点都不冷,因为有羊肉汤,有烤红薯,有冻梨,有张奶奶的线绳,三大爷的嘟囔,许大茂的手机,还有窗外那些为了清雪忙活的人。
只要这些都在,再冷的日子,也能过得热热闹闹,像锅里的羊肉汤,冒着热气,暖着心,能一直暖到开春,暖到麦子芽,暖到院里的柿子树抽出新枝。
而这样的日子,还长着呢。
“哎,你们说,开春咱院里种点啥?”
三大爷突然开口,冻梨汁沾在胡子上。
“种点黄瓜,”
傻柱推门进来,头上冒着白气,“夏天能蘸酱吃,清爽。”
“种点西红柿,”
许大茂接话,“红通通的,拍视频好看。”
“种点玉米,”
周阳跟着进来,搓着冻红的手,“给槐花当零食。”
“种点向日葵,”
槐花举手,“我想看花盘转。”
张奶奶笑着说:“都种点,院里地方大,够种的。”
李爷爷点头:“好,都种点,开春我推着轮椅看着你们种,给你们加油。”
三大爷数着手指头:“黄瓜、西红柿、玉米、向日葵……再加两垄韭菜,够吃一夏天了。
傻柱,到时候浇水施肥,你包了。”
“凭啥我包了?”
傻柱瞪眼,“您咋不包?”
“我年纪大了,”
三大爷理直气壮,“你年轻,有力气。”
“我看您啃冻梨的时候,力气比谁都大,”
傻柱笑,“再说,许大茂也年轻,让他跟我轮班。”
“我得直播,”
许大茂赶紧摆手,“我没时间,我得让网友看咱院里的菜咋长的。”
“那就周爷爷跟我轮班,”
傻柱看向周阳。
“行,”
周阳点头,“我没问题。”
“还是周爷爷实在,”
傻柱得意地看了三大爷和许大茂一眼,“不像某些人,光说不做。”
“我这是运筹帷幄,”
三大爷哼了声,“你们负责干,我负责指挥,这叫分工合作。”
“您那叫偷懒,”
张奶奶把一碗羊肉汤递给他,“快喝吧,堵堵您的嘴。”
三大爷接过碗,吸溜吸溜喝着,嘴里还嘟囔:“我这是智慧,智慧懂不懂?”
槐花看着他们斗嘴,笑得前仰后合。
许大茂举着手机拍个不停:“家人们看!
这就是老北京的烟火气!
大寒天里聊开春的菜,这叫啥?这叫盼头!
生活就得有盼头,日子才过得有滋味!”
窗外的雪还在下,风还在刮,但屋里的每个人,心里都揣着个春天。
那春天里,有黄瓜的绿,西红柿的红,玉米的黄,向日葵的花盘,还有每个人脸上的笑。
而这样的盼头,会一直有下去,像院里的雪,化了又下,下了又化,像锅里的羊肉汤,凉了又热,热了又凉,像日子,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永远带着热气,永远有说不完的话,永远过不完。
三大爷喝完羊肉汤,抹了抹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小本子,翻开泛黄的纸页,眯着眼念叨:“去年开春种的萝卜,收成不算好,雨水太多了……今年得选个地势高的地方种,嗯,就选院角那片,排水快。”
槐花凑过去看,本子上歪歪扭扭记着不少字,还有些像小图画的符号。
“三大爷,这是啥呀?像天书似的。”
“这是我的‘农耕秘籍’,”
三大爷得意地拍了拍本子,“记着每年种啥、啥时候种、收成咋样,比你们年轻人的手机靠谱多了。
你看这页,”
他指着一行字,“前年种的白菜,遭了蚜虫,后来撒了点草木灰就好了——这都是经验!”
许大茂举着手机凑过来,镜头对着本子拍:“家人们看!
老北京的农耕智慧!
这比农药说明书实用多了——哎,三大爷,您这字比鸡爪刨的还难看啊!”
“你懂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