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都好,都好……家人们看这羊肉汤!
油花漂着,葱花绿着,三大爷说放当归,傻柱就放了,这叫啥?这叫民主!”
“放你的屁,”
三大爷笑骂,“我是怕你喝了汤还咳嗽,传染给槐花。”
周阳喝完汤,把铁锹往肩上一扛:“我先去了,你们慢慢聊。
二大爷那人急脾气,等久了该骂人了。”
“等等我,”
傻柱拿起扫帚,“我跟你一起去,人多快。
许大茂,你去不去?”
“我不去,”
许大茂晃了晃手机,“我得直播,网友等着看炖羊肉呢。
再说,我这手是拿手机的,不是拿扫帚的。”
“你那是懒,”
三大爷哼了声,“等会儿雪把门堵了,看你咋出去拍视频。”
“我从后窗跳,”
许大茂满不在乎,“我年轻时候翻墙比谁都快,这点雪算啥。”
槐花突然喊:“我知道许大茂叔叔为啥不去!
他怕冻着手机!”
大伙“轰”
地笑了,许大茂举着手机的手顿了顿:“小丫头片子,就你懂!
我这是为了工作,为了让网友看咱老北京的大寒天!”
“行了行了,”
张奶奶笑着摆手,“快去清雪吧,傻柱,早点回来,汤还得再炖炖。”
“哎!”
傻柱应着,跟周阳往外走,刚到门口又回头,“三大爷,您可别偷吃锅里的羊肉!”
“谁稀得吃你的,”
三大爷往炕里缩了缩,“我啃冻梨就行。”
门“吱呀”
一声关上,风被挡在外面,屋里只剩下羊肉汤的香味和柴火的噼啪声。
槐花趴在炕沿上,看三大爷啃冻梨,看张奶奶纳鞋底,看李爷爷闭目养神,突然觉得,这大寒天也挺好,不用下地干活,不用早起,就能听大伙说话,闻着肉香,像躺在棉花堆里一样暖和。
“张奶奶,”
她忽然说,“您纳的鞋底给谁穿呀?”
“给你周爷爷,”
张奶奶把线拉紧,“他清雪费鞋,这鞋底纳得厚,耐磨。”
“那给我也纳一双呗,”
槐花晃着腿,“我想要带小花的。”
“行,”
张奶奶笑着点头,“等过了年,给你纳双带桃花的,开春穿正好。”
“谢谢奶奶!”
槐花凑过去,在张奶奶脸上亲了口,“奶奶最好了!”
三大爷在旁边咳嗽:“咳咳,偏心眼,我让你给我纳双鞋,你说眼花了,给槐花纳就不花了?”
“您那脚太大,”
张奶奶瞪他,“纳一双顶两双的功夫,我才懒得费那劲。
再说,您不是有好几双棉鞋吗?”
“那不一样,”
三大爷嘟囔,“您纳的鞋暖脚,商店买的不行。”
李爷爷笑了:“老纪,你就别跟孩子抢了,等张奶奶给槐花纳完,自然就给你纳了。”
“还是李爷爷懂我,”
三大爷得意地看了张奶奶一眼,“不像某些人,眼里只有孩子。”
“我眼里还有羊肉汤呢,”
张奶奶往锅里添了瓢水,“您要是再啰嗦,等会儿汤好了,不给您盛。”
“别别别,”
三大爷赶紧摆手,“我不说话了,我啃冻梨,我闭嘴。”
槐花看着三大爷那模样,笑得直打嗝。
许大茂举着手机拍这场景:“家人们看!
三大爷秒怂!
这就是家庭地位!
张奶奶说一,三大爷不敢说二!”
“你少拍,”
三大爷瞪他,“再拍我把你手机扔煤炉里!”
“别别别,”
许大茂赶紧调转镜头,“我拍羊肉汤,拍羊肉汤……这汤炖得真不错,油光锃亮,看着就暖和。”
外面传来扫帚划雪的“沙沙”
声,夹杂着傻柱和二大爷的笑骂。
槐花扒着窗户往外看,傻柱正用铁锹把雪堆成小山,周阳在旁边堆雪人,二大爷站在雪地里指挥,手舞足蹈的,像个老顽童。
“他们堆的雪人有我的红围巾吗?”
槐花回头问。
“等他们堆好了,你去给戴上,”
张奶奶说,“让它也暖和暖和。”
“嗯!”
槐花重重点头,眼睛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