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之上?谈何容易啊!”
石龙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奈,像一柄钝刀在心头反复切割。
他伸出手,指着远处天际线那片被血色染红的云层,那里的霞光都透着一股凄厉。
“咱们拒海城立城千年,出过的四象境修士,没有一千也有七百。”
“从初代城主到现在,哪个不是惊才绝艳,哪个不是苦修百年?”
“可你数数,能突破到四象境之上的,有几个?”
他猛地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侯宗亮。
像是要从他眼里找到一丝希望,却只看到同样的沉重。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现实,像冰锥刺进人的耳膜:“两位!”
“整整七百多位四象境,最后能迈过那道坎的,只有两位!”
石龙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无法抑制的激动。
“平均三百多位四象境里,才能出一个四象境之上的存在!”
“你觉得,现在这九个人里,能再出一个吗?”
海风呜咽着穿过垛口,卷起地上的沙尘,迷了人的眼。
像是有无数亡魂在风中哭泣,为这座城的命运,为那些逝去的强者,为这看不到头的未来。
城头上,两道身影久久伫立,望着城下那片血色战场。
厮杀声依旧震天,可在这一刻,却仿佛变成了遥远的背景音。
割舍地盘的痛,强者陨落的伤,未来的迷茫。
像一张无形的网,密不透风地将他们裹住。
连呼吸都带着难以言喻的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吞进了滚烫的沙砾。
侯宗亮只觉得胸口堵得厉害,像是压着一块千斤巨石,连喘气都费劲。
他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大人,这么算来,咱们拒北城这里怕是没有其他势力前来支援了。”
“单单只依靠三大军团,真的能够守得住吗?”
他望着城下浴血奋战的身影,那些穿着玄甲的修士像被投入熔炉的铁粒,瞬间就被青灰色的兽潮吞没。
“现在光是应对这些妖兽就已经捉襟见肘,若是所有的霸主族群亲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