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衣,委屈郎君穿上,到了城头也方便些。”
萧弈换了衣袍,见箱中还有一顶斗笠,拿了戴上。
“好了。”
“郎君请。”
“我现在是你的小舅子,你妻子贵姓?可是真有小舅子。”
“有的,我小舅子名叫许丰,家住开封城外东北方向四十余里的瓦坡村,有几亩薄田。”
“记下了,我上月种地被锄头砸伤了脚,进城买药,顺便备些年货……门锁好。”
说话间,两人已出了院子,融入开封城的寒夜。
夜色如墨,风雪稍歇,但寒意更甚,街道的巡兵队次也明显频繁许多,梆子声和脚步声在远处回荡,更显肃穆。
离得近,很快,曹门那高大的瓮城轮廓显现在眼前。
城楼火把通明,人影幢幢,甲叶碰撞声和军官的低喝声不时传来,戒备森严。
城墙马道处,几个守卒挤在一块,共喝一壶烈酒,见了花秾,道:“胞包来了,带了谁?”
“小舅子。”
“是个跛子啊,那把你婆娘送回来没?”
“见笑了,见笑了。”
沿着陡峭的马道登上城墙,寒风扑面,视野豁然开朗。
满城灯火在脚下铺展;城头垛口边每隔十步立着一名持戈守兵;更夫提着灯笼,绕着城墙敲梆子报时;箭楼的阴影中,弓箭手的身影若隐若现。
城外旷野黑得一望无际,唯远山如巨兽蛰伏。
萧弈闻到了一点自由的味道。
城楼门口散慢倚着四个牙兵,见有人来,执戟起身。
“脓包?你这月不是值日中番吗?跑来做甚?”
“说是孙头儿有事招我。”
“这人又是谁?”
“小舅子,到开封采买年货,借宿我家中,队正今夜缺人手,让他出个劳力。”
“去去,没耐烦听你聒噪,进去吧。”
城楼内是个“工”字形的建筑,分里、外两间,外间是个通用的大堂,供兵士歇息、疗伤之用,两边各有楼梯,可登上二楼;里间则摆着一张桌案,上面堆着些公文、舆图,想必是平日商议军务之用。
花秾抬手往上指了指,用口型示意孙头的廨房在上面。
萧弈点点头,往里间探头看了一眼,夜里没见到旁人。
他遂比划着询问印章是否在里面。
花秾低声道:“案上或有暂开城门的手令。”
军吏偷懒,懒得临时签文书,就没把开城的军令归档,需要用时直接拿来用。
二人于是蹑手蹑脚进到里间,点起蜡烛,翻看桌案上的公文。
有呼噜声透过楼板从上方传来,平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