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的面,冲上去把武松硬拽回来吧?那样一来,她之前装的“贤惠嫂嫂”
形象,就彻底崩了。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武松跌跌撞撞地冲到门边,手指因为用力,抽门闩的时候都在抖,“哗啦”
一声,门闩掉在地上,出清脆的响声。
院门被猛地拉开,一股晚风灌了进来,带着巷口的尘土味,吹得武松打了个寒颤,也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门外,郓哥挎着他那个快空了的果篮,篮子上还沾着几片梨叶子。
他的头乱糟糟的,额头上全是汗,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粗布褂子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他一抬头,就看到武松的模样——脸色通红,眼睛里全是血丝,满头大汗,呼吸急促得像跑了几十里路,身上还飘着酒气。
郓哥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就明白了——武都头之前的嘱托,根本不是小题大做!
这哪是什么家宴?分明是那潘金莲在搞鬼!
他又探头往院里看了一眼,正好对上潘金莲的目光。
她站在堂屋门口,脸色铁青,眼神怨毒得像要吃人,嘴角往下撇着,哪里有半分“一家人团聚”
的样子?
郓哥在市井里摸爬滚打了五六年,最会看人脸色。
他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必须赶紧把武都头带走。
不等武松开口,他就猛地一拍大腿,拔高了声音,故意让屋里的潘金莲也能听见:“哎呦喂!
我的都头啊!
您怎么还在这儿喝酒呢?!
您看您这脸色,红得跟熟透的柿子似的,肯定是喝多了!
快别喝了!
县衙里有紧急公务!
王老爷让您立刻、马上过去!
差役们都在县衙门口等着呢,说是晚了就要误事!”
他一边喊,一边不等武松反应,就钻进了院子,伸手就去扶武松。
他的手刚碰到武松的胳膊,就被烫了一下——武都头的身上怎么这么热?像揣了个火炉子!
他心里更慌了,嘴上却不停:“走走走!
都头您小心脚下,别摔着!
公务要紧,可耽误不得!
嫂子,实在对不住啊,这公务太急,我先把都头扶走了,等回头再给您赔罪!”
这话说得又快又急,堵得潘金莲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潘金莲站在原地,气得胸口闷,差点背过气去。
县衙公务?这都快天黑了,哪来的紧急公务?这小猢狲分明是在撒谎!
是在故意坏她的好事!
她想冲上去阻拦,可脚像被钉在了地上,怎么也挪不动。
她知道,只要她敢上前一步,郓哥肯定会喊得更大声,到时候整条巷子的人都会听见,她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你们……你们给我回来!”
她只能站在原地,声音又尖又细,带着哭腔,可这话在武松和郓哥听来,根本没什么分量。
武松正好借坡下驴。
他顺着郓哥的力道,把大半重量都压在了郓哥身上,故意晃了晃脑袋,含糊不清地说:“呃……公务?好……走……这就去……”
他还配合着打了个酒嗝,装出一副醉得站不稳的样子。
其实他心里清楚,再待下去,他真的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体内的药力还在烧,像有无数只小虫子在啃他的神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8集:郓哥搅局计成空(第22页)
“哎!
好嘞!
都头您撑住!”
郓哥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扶住武松。
武都头看着不胖,可浑身都是肌肉,重得像块石头。
他半拖半拽地把武松往院外拉,脚步飞快,生怕潘金莲又冲出来阻拦。
潘金莲追到院门口,看着两人的背影越来越远,心里的火气“噌”
地一下就窜了上来,烧得她眼前黑。
她的计划彻底失败了!
那壶加了药的酒,那桌精心做的菜,她攒了好久的银镯子,还有她鼓起勇气的试探……全都毁了!
毁在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瘪三手里!
她死死抠着院门框,粗糙的木头硌得她手指生疼,可她一点也没察觉。
指甲在木头上刮出刺耳的“咯吱”
声,像是在泄心里的怨怒。
她看着武松和郓哥拐过巷口,身影消失在暮色里,眼睛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