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撞在那面巨大的铜镜中央!坚韧的青铜镜面,在蕴含着石憨濒死一击的恐怖巨力面前,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应声而碎!
无数锋利的青铜碎片如同暴雨般向四面八方极速射去!镜框扭曲崩裂,连接镜面的粗大铁链发出不堪重负的**!
更致命的是,这面核心铜镜的碎裂,瞬间扰乱了附近几面铜镜的光路反射!几道刚刚凝聚、尚未射出的灼热光束在紊乱的光路中猛地爆开,化作刺眼的光团,反而将附近几面铜镜的镜面灼烧得一片模糊!
整个局部的镜阵杀机,竟被这蛮横狂暴的一棍暂时打乱!
血棍在撞碎铜镜后,余势未消,连同无数碎片一起,坠入了下方无底的深渊。
石憨失去了支撑,身体猛地一晃,一口滚烫的鲜血再也压制不住,“哇”地一声狂喷而出!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脊梁,软软地向后倒去!
“石憨!”李璃雪尖叫,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撑住他沉重的身体,两人踉跄着几乎一起摔倒。
“快走!”如兰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带着哭腔和急迫。
她已冲到前方那条悬空石径的尽头,那里果然连接着一个相对宽阔的石台边缘。
她回身,将长剑奋力插在石台边缘的缝隙中,伸出双手,焦急地等待着。
最后的距离!
李璃雪咬碎银牙,几乎是将石憨半拖半抱,用尽全身力气,踉跄着冲向石台边缘!脚下深渊翻涌的寒气如同死神的呼吸。
石憨的身体越来越沉,意识似乎在剧痛和失血中迅速流逝。
终于,在如兰拼尽全力的拉扯下,三人无比狼狈地滚上了那座高悬的石台!
石台约有十丈见方,地面同样是冰冷的石板铺就。
石台中央,赫然矗立着一座巨大的、正在熊熊燃烧的熔炉!炉火炽烈,散发出灼人的热浪,将整个石台映照得一片赤红,也驱散了部分深渊的阴寒。
熔炉旁,堆放着大量已经熔化、闪烁着暗红光泽的铜锭,以及一些尚未使用的巨大铜镜毛坯。
熔炉后方的阴影里,几个衣衫褴褛、面容枯槁、眼神麻木呆滞的匠人,正被铁链锁在冰冷的石壁上,如同待宰的牲畜。
他们惊恐地看着突然闯入、浑身浴血的三人。
而在石台最里侧,靠近山壁的地方,一个身穿华贵锦袍、面容阴鸷、嘴角噙着一丝残忍笑意的年轻男子,正好整以暇地坐在一张铺着虎皮的太师椅上。
他手中把玩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正是淮阳王世子!
他身边,侍立着两名眼神凶戾、手持奇门弯刀的黑衣护卫。
“啧啧啧,真是感人至深啊!”世子放下匕首,慢条斯理地鼓起掌来,脸上带着一种猫戏老鼠般的残忍快意,目光在濒死的石憨和强撑的李璃雪身上来回扫视,充满了恶毒的嘲讽,“石大侠这血染的风采,李公主这剜心刺骨的痛楚,真是比任何一出折子戏都精彩万分!本世子看得,甚是尽兴!”
他站起身,缓步向前,靴子踩在冰冷的石板上,发出清晰的回响。目光最终落在石憨身上,如同看着一件即将破碎的玩物:“可惜了这副好身板,还有那身蛮力。若是早早归顺,为本世子效力,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像条死狗一样趴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