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刘旭跟堂叔伯哥哥海泽,在qq上聊天。刘旭问哥哥,现在在哪了?海泽回复,在唐山的迁安呢。刘旭问,唐山离着咱这,倒是不远,现在干的是什么项目?海泽回复,北京的首都钢厂,早在去年北京奥运会之前,就开始往迁安搬了。我们现在,就是在迁过来的工地上,干打桩的活儿。
海泽问刘旭,今年你中考了吧?考的怎么样?刘旭回复,还没出成绩呢。海泽接着问,暑假,就在家待着啊?不出去玩玩?刘旭回复,还出去玩呢,哪有钱出去玩。倒是想找个临时工干干,赚点零花钱。海泽道,找到工作了吗?刘旭回复,不好找,有些小饭店,一个月才给三百块,干三个月,连一千块钱也赚不到。
海泽道:来我这吧,一个月一千五,你想干一个月,就干一个月,想干两三个月,就干两三个月。
刘旭来了兴致,问道:你那还招临时工?
海泽回复:不把你当临时工招,就当个长工招进来,你想干多久,就干多久,干完后就走人,到时候,工资照常给你结算。
刘旭问:我去了能干什么啊?你们工地上的那些事,我也不懂。
海泽回复:嗨,瞎干呗,跟着搭把手就行,我是工程队的经理,有招人的权利。你来了,反正能挣到钱。
刘旭回复:行,那我明天就去。
海泽回复:买后天的车票吧,从沧州站坐到滦县站,到时候,我去车站接你,明天我有事,去不了车站。
兄弟二人,通过qq聊天,便把去唐山的事,给定下来了。
刘旭把自己要去唐山的事,跟爸妈说了。当然,海泽在第二天,也给叔叔国增打来了电话,说了自己让刘旭来唐山的事。儿子去唐山打工,国增和秀峦,自然是支持,虽说这是刘旭,第一次出远门,又去唐山那么远的地方,但是有海泽在工地上,国增夫妇自然是放心,把刘旭交给海泽。
想着儿子,这才十七岁,还没到了十八岁成年的年纪,就要去外面打工了。国增的心里,不免又有些担心,掏出手机来,要给文春家的二儿子国兴,打一个电话,国增对着秀峦道:“我给二哥打个电话。”
之所以要给国兴打电话,是因为海泽所在的施工队,是国兴公司旗下的。这些年,文春的四个儿子,国忠,国兴,国强,国栋兄弟四人,买卖是越做越大。最初跟着创业的老爹,以倒卖钢材起家,家里的资产,也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而后,兄弟四人,又涉足了其他的产业,老二国兴,买了几台打桩的钻机,成立了钻机队。海泽早在初二年级辍学后,就学着爷爷、父辈们去了天津,投奔了文春一家人、之后,被国兴安排进了工程队,成了开钻机的学徒工。
几年后,海泽小媳妇熬成婆,成了钻机队的经理。国兴负责联系全国各地的业务,联系好了,海泽就带着钻机队,天南海北的到处去打桩。这不,从去年到现在,他就一直待在唐山的迁安市,在首都钢厂搬过来的项目上施工。
“你给国兴,打什么电话啊?”秀峦瞥了国增一眼:“这不是多此一举吗?有海泽在那,碍着国兴什么事?国兴一个大老板,还管这点小屁事?”
“也是。”国增想了想,觉得媳妇说的有道理。招个临时工,这等小事,海泽就能说了算。何必一下子,捅到总经理国兴那?
“刘旭,咱可说好了啊,到了唐山,可千万得懂事。你海泽哥说什么,你就听什么,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秀峦千叮咛万嘱咐:“到了工地上,可千万别给你哥使脚绊儿。”
“哎呀,妈,我知道,你放心吧。”刘旭道:“我是那不懂事的人吗?”刘旭的心里,正满怀期待。明天,他就要坐上火车,去唐山了,就要出去打工赚钱了。唐山,他自然早就听说过,但是从来没去过。活了十七年,除了上小学的时候,跟爸爸去过一次沈阳,在那次之后,自己就没再出过县城,去过别的城市。
“唐山是个好地方。”国增道:“当年,我在餐具厂跑业务的时候,还在唐山待过一段时间呢。大地震之后,唐山成了一片废墟,现在是个新建的城市,建的可好了。”
“但我海泽哥说,他们不在唐山市区,是在迁安,迁安是什么地?怎么还让我买票,买到滦县呢?”刘旭不解。
“迁安,滦县,都是唐山者郊区,估计你们的工地,就在迁安和滦县那一块。”
“那我岂不是,去不了唐山了?”刘旭道:“我还想去唐山玩玩呢。”
“你这孩子,你是去打工的,不是去玩的。”秀峦道:“刚说了,到了工地上,不要给你哥使脚绊儿,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