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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风顿了顿,又补充道,“王妃还派了四大影卫暗中护着您,如今圣女那边被盯得死死的,只要她敢轻举妄动,必定会暴露行踪。”
“圣女……”
厉王握着玉碗的手紧了紧,指节微微泛白。
“是本王低估了她的毒辣,竟能屡次在王府内动手脚。”
话音刚落,昨夜那种五脏六腑似被烈火灼烧的剧痛突然涌上脑海,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额发,眼前甚至闪过几道模糊的痛苦幻象。
厉王闭了闭眼,强压下翻涌的不适,眼底掠过一抹冷厉的寒光。
夜晚……
暗影如鬼魅般掠过廊柱,玄色劲装几乎与昏暗的殿角融为一体。
暗卫单膝跪地,头压得极低,声音平直无波。
“王爷,圣女此行目的已查清。其一,救走耶律安卡;其二,潜入摄政王府盗取边境布防图。”
暗影顿了顿,续道:“如今假的耶律安卡已被她们劫走,下一步便是谋夺布防图。圣女另有毒计——欲除王爷性命,再构陷摄政王妃医术不精、草菅人命,逼摄政王休妻,而后取而代之嫁入王府,伺机窃取布防图。眼下,她已暗中在王爷膳食汤药里下了多种毒药,只待事发嫁祸王妃。”
端坐于紫檀木椅上的厉王指尖猛地攥紧了玉扳指,眸底寒芒乍现。
厉王低笑一声,语气却冷得像淬了冰。
“好个恶毒的心思。她当厉王府是任人撒野的地方?”
“传本王命令,”
厉王抬眼,眼底翻涌着狠戾,“她给本王下的药,剂量加倍,原封不动还给她。即便圣女死在本王府中,本王也有说辞——只消禀明父皇,是她不愿嫁入厉王府,自购毒药在府中自戕。”
他指尖轻叩桌面,沉声道:“将她派下人购毒的所有凭证,一并呈给父皇。铁证如山,看她如何狡辩!”
翌日……
天刚蒙蒙亮,晨雾还未散尽,京城的朱雀门外已响起震天的马蹄声与甲叶碰撞声。摄政王的玄甲军列着整齐的方阵,如一条黑色巨龙浩浩荡荡涌入城门,旗帜上的苍鹰徽记在晨光中猎猎作响。
队伍中段,两辆盖着黑布的马车格外扎眼,车板上赫然停放着两口朱漆棺材,一口载着昔日权倾朝野的国舅秦时月,另一口则装着殒命七星岭的太子萧铭轩。
消息早已像长了翅膀般传遍京城,百姓们扶老携幼挤在街边,伸长脖子探看。
有人盯着棺材窃窃私语:“太子在七星岭养了三年私兵,听说被缴了三千多人,还有小山似的刀枪甲胄,这下子死得一点不冤!”
也有人面露忧色:“储君没了,下一个是谁?怕是京城又要乱了。”
喧闹中,一阵清脆的欢呼突然炸开。
“摄政王来啦……”
队伍前方,身披银甲、骑在白马上的摄政王身姿挺拔,面容冷峻,引得街边少女们红了脸颊。
她们踮着脚挥舞手帕,清脆的喊声此起彼伏:“摄政王千岁!”
更有大胆些的,将绣着花卉的锦囊往队伍里抛,盼着能被他不经意间瞥见。
“摄政王千岁!”
随行的将士们被这阵仗闹得心头火热,见少女们个个眉眼如画、笑靥盈盈,纷纷挺直腰板,嘴角忍不住上扬,连行军的步伐都轻快了几分。
甲胄的冷硬与少女的娇俏,在晨光里交织成一幅奇异的图景。
金銮殿……
金銮殿上香烟缭绕,早朝的肃穆氛围被骤然打破。
萧慕寒一身银甲未卸,带着战场的凛冽气息,率两名佩刀将士大步踏入殿中,玄色披风扫过金砖地面,留下一阵沉肃的风。
满朝文武闻声侧目,端坐龙椅的老皇帝放下朱笔,眉头微蹙。
萧慕寒单膝跪地,声音铿锵如铁:“父皇,儿臣幸不辱命。太子萧铭轩为秦时月所杀,儿臣已将秦时月就地正法。其藏匿于七星岭的私兵尽数押解回京,数千件私藏武器也已全部充公。”
萧慕寒抬眸,目光锐利如鹰:“太子与秦时月的遗体,已送往废后修行的庵堂。只是太子党羽遍布朝野,儿臣斗胆请示父皇,该如何处置?”
话音落,殿内瞬间死寂。
大臣们面面相觑,不少人身子微微发颤,悄悄垂首不敢与萧慕寒对视,生怕被牵扯进太子案中。
老皇帝沉默片刻,忽然抚掌大笑。
“好!本令你去剿匪,你却端了太子的老巢,真是意外之喜,功不可没!”
老皇帝眼神扫过阶下群臣,沉声道:“太子党羽一事,便交由你全权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