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锵悠远,与风声交织,回荡在沛县行宫的上空!
刘邦凝视天幕,那里最后一缕金光已被乌云吞没。
夏日的风携着酒香与花气掠过庭院,却也带着一丝似曾相识的湿凉——
那是千年前雷雨的气息。
只不过,再大的风雨,也浇不灭帝王骨子里的那抹狂傲。
……
汉武帝时期!
建章宫偏殿内。
烛火在金龙浮雕上投下冷厉的影影绰绰。
安息香与檀香在青铜鼎中缭绕,化作淡蓝的烟雾——
萦绕着悬空的编钟,铃音细碎,却驱不散殿中凝重的气息。
“啪——!!”
史记被重重摔在案上。
书页翻卷散开,一页正对着烛火——“武乙无道,为雷所杀”八字在跳动的火光下泛出冷芒,像一道血痕。
刘彻猛地起身,玄袍上的日月星辰仿佛随之浮动。
他的目光如刀,盯着天幕上那尚未散尽的画面——
武乙倒地、雷光噼裂、盔甲焦黑,每一个细节都像在嘲笑大汉的天子。
“荒谬!天幕又在辱帝!”
他的怒声冰寒如刃,震得铜鼎微颤。
刘据在旁听到声响,急忙放下奏疏,快步跪下捡起散乱的竹简。
锋利的竹片划破掌心,他却全然不觉,只低头轻声道:
“父皇息怒……竹书纪年亦有载:‘武乙射天,暴雷震死’,或许并非无据。”
“臆想!”
刘彻一声冷喝,打断了他。
“那帮腐儒只会摇头晃脑,岂懂王者之道?!”
他几步跨上露台,脚下金砖被重重踏响。
白玉栏杆冰凉刺骨,寒意透过靴底,却浇不灭胸中怒火。
远处广场上,封禅彩排正酣。
三百羽林卫方阵列立,幡旗猎猎,编钟悠扬。
鼓声与钟声交织,庄严如誓。
刘彻凝望那景象,胸中血涌。
“朕北击匈奴,驱其远遁!”
“南征百越,疆域至南海;又开丝路,通天马至长安。”
“此等功业,焉有惧天之理?”
他的声音愈发昂扬,几乎震碎殿壁。
“若天真能降雷诛帝,朕早焦尸成灰!”
“可如今朕立于此,万国来朝,这便是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