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证据!”
他转向案上那只锦盒,盒中封着李少君献的不死药——
据说以仙芝与鲛珠炼成,可令帝王长生。
刘彻冷笑:
“所谓天命,不过人造。”
“武乙死,是他愚蠢;朕若为真王,当让天为我所用,让日月为我转动,让天地伏于我足!”
“传旨少府!”
他的声音轰然炸响,震得铜鹤香炉微微倾斜。
“命天下工匠铸十二金人,各重千斤,镇于长安十二门外!”
内侍骇得匍匐在地,哆嗦着应声。
“慢——”刘彻眯起眼,忽而笑道:
“再令将作大匠铸一面鎏金铜镜,径逾一丈,悬于甘泉宫通天台之巅。”
他抬头望向殿顶,笑意狂肆:
“让这镜日日照天,好叫那所谓天公,看清朕的大汉气象!”
刘据怔立原地,目送内侍匆匆退去,心绪复杂。
他忽忆去年泰山封禅,霞光万丈,父皇身披玄袍跪于天坛,口诵“承天序业”。
那时他以为那是虔敬,如今才懂,那背后藏着的是与天争命的傲骨。
殿外的风卷起香气,铜铃叮当。
刘彻回到案前,取朱笔蘸砂,在史记“武乙”二字上狠狠画了个大大的错号。
朱墨交融,渗透竹简,晕开一团血色的痕。
“朕的天下,唯朕主之——!!”
他低声冷笑,朱笔一摔,滚落案前,划出一道殷红的线,蜿蜒似血河。
风仍呼啸,钟声与号角在远处回荡。
那沉重的回音中,好似有某种历史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