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让那些节度使也长长记性!”
赵光义放下夜明珠,语气幽然:
“戏文须写明,不是天劈他,是他自找的。”
“咱大宋治国靠法度与民心,不靠虚妄神灵。”
“此言有理。”
赵大点头,提笔圈出数处重镇:
“写清楚他如何苛政聚怨,终自遭雷火。”
“让百姓看得明白,轻徭薄赋才是王道。”
赵普应声记下,心知此戏非独为百姓观,更是给权臣观。
帝权之稳,源于民心,不在虚妄争锋。
殿外日光渐盛,透过窗棂照在赵大的龙袍上,金线龙纹闪耀如火。
他凝望天幕,忆往昔从军岁月,啃野菜度饥寒,却胜如今珍馐百味。
“那时看见百姓逃荒南下,便立誓:若有朝一日能让他们安生,比登基更值。”
赵大轻叹:“这武乙啊,放着好路不走,偏要同天赌命,真是愚不可及。”
赵光义抚着案上刑统,指尖划过“民惟邦本”四字:“治法度、安民心,比射天更有用。”
赵大朗声一笑,饮尽茶盏,苦后回甘,恰似帝王生涯的滋味——
惊险与甘甜并存。
他看向赵普:“戏文结尾,加一句唱词——‘敬天不如敬民,射天不如种田。’”
赵普顿首领命,笏板声清脆。
窗外银杏随风摇曳,光影流动在漕运图上,像在描摹盛世大宋的脉络。
天幕的画面终归暗淡,而武乙的荒唐,将在汴梁的戏台上被代代传唱——
告诫世人——帝王之道,从来不在逆天狂妄,而在民生冷暖之间。
夕阳渐沉,紫宸殿内的烛火一盏盏亮起,金光将三人的影子拖得老长。
赵大摊开奏折,视线落在江南水利的章报上,笔尖一点——
好似眼前浮现出万顷良田与稻浪翻滚的画面——
那些弯腰插秧的身影,比天上神祇更值得敬重。
也许,这便是武乙终其一生都未曾明白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