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种这天的太阳升得格外早,金色的光刚漫过长乐宫的檐角,就把京郊的麦田染成了一片耀眼的黄。凤染霜推开窗时,隐约能听见远处传来的镰刀声,混着百姓的吆喝,像一首热闹的晨曲。陶盆里泡着的新麦种已经胀得饱满,是昨天从张老伯家换来的“金芒麦”——据说这麦种结的麦穗沉,磨出的面粉做麦饼最是筋道。
“娘!快来看!我和源溪编的麦秸帽做好了!”风澈的声音从院外传来,他戴着个圆滚滚的麦秸帽,帽檐上还编着小小的禾苗花纹,源溪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两顶更小的,帽檐系着红绳,像挂着两串小灯笼。火小炎从厨房跑出来,手里端着个陶碗,里面是刚煮好的麦仁粥,热气裹着麦香:“染霜姨,快尝尝!我加了共味维度的蜜枣,甜丝丝的,喝了有力气割麦!”
凤染霜接过陶碗,指尖触到温热的碗壁,心里也暖了。刚喝了两口,就见春桃挎着个竹篮匆匆进来,篮里放着几穗熟透的麦子,麦穗上的麦粒饱满得快要撑破麦壳:“娘娘,张老伯派人来说,今天是割麦的好日子,村里的百姓都等着您去一起开镰呢!”
“开镰?”风澈眼睛一亮,摘下麦秸帽就往门外跑,“我也要去!我昨天跟张爷爷学了握镰刀的法子,肯定能割很多麦!”源溪赶紧跟上,把手里的小麦秸帽递了一顶给火小炎:“小炎,戴上这个,别让太阳晒着。”
慕容冷这时从紫宸殿过来,手里拿着卷水利图纸,见他们要出门,便把图纸卷起来塞进袖袋,顺手拿起墙上的草帽给凤染霜戴上:“工部刚送来的渠道路线图,正好去村里看看地形,要是能修条水渠,明年灌溉就方便了。”他又摸了摸风澈的头,“割麦时小心镰刀,别伤了手。”
一行人踏着晨光往京郊走,越靠近麦田,麦香就越浓。金黄的麦浪在风里起伏,像一片流动的金海,百姓们已经在田里忙活起来,有的弯腰割麦,有的把麦捆成束,有的用牛车把麦运到打麦场,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汗珠,却笑得格外灿烂。
张老伯看见他们来,立刻放下镰刀迎上来,手里还拿着把磨得锃亮的小镰刀:“小殿下,这把镰刀给你,刃口磨得快,割麦不费劲。皇后娘娘,陛下,今天的麦子长得好,估计能比去年多收两成!”
风澈接过镰刀,学着张老伯的样子握住刀柄,弯腰抵住麦秆,“唰”地一下割下一小束,麦粒却掉了不少。他有些着急,张老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别急,握镰刀要离麦穗近点,割的时候要快,这样麦粒才不会掉。”风澈跟着学,又割了几束,果然熟练多了,虽然额头上满是汗珠,却不肯停下,嘴里还念叨:“我要多割点,做很多麦饼给大家吃!”
凤染霜走到田埂边,蹲下身摸了摸麦秆,麦穗沉甸甸的,麦粒饱满。她转头对慕容冷说:“今年的麦子确实好,就是田埂边的土壤有点干,要是再不下雨,怕是会影响后续种粟米。”
慕容冷展开水利图纸,指着图上的红线:“工部计划从城外的清河修条支渠到村里,正好能覆盖这片麦田和后面的粟米田。就是渠道要经过几户百姓的地,得跟他们商量下。”
正说着,就见石小坚扛着把锄头跑过来,身后跟着几个年轻的村民:“染霜姨,陛下,我们刚才在田埂下发现了个泉眼!就是水流有点小,要是能挖条沟引到田里,就能浇到不少麦子!”
“泉眼?”凤染霜眼睛一亮,跟着石小坚往田埂下走。果然,在一片芦苇丛后,有股细细的泉水从石缝里渗出来,清澈见底。火小炎蹲下身,掌心冒出淡淡的火焰,贴近地面:“我能感觉到地下有水!就是离地面有点深,要是能挖口井,水流肯定能变大!”
源溪从随身的竹篮里拿出纸笔,快速画下泉眼的位置:“我们可以先挖条临时的沟,把泉水引到最干的麦田里,再让工部的人来测下地下水位,看看能不能打井。”时汐和紫汐举着忆融屏,把泉眼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