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分享一碗阳春面的情分上,不想把事情做绝!”
他往前迈了一步,目光像淬了冰的刀,直刺得王显不敢抬头,李默本就比王显高半头,此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可你倒好,为了个毛头小子,竟拿着金扳指来堵我的嘴!你有证据证明墨泯聚众斗殴吗?有受害者的诉状吗?有目击证人的供词吗?什么都没有!你就凭着一句‘远房侄子’的话,想让我坏了朝廷的律法?王显,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王显的额头渗出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浸湿了锦缎衣领,黏在皮肤上,又凉又痒。他张了张嘴,想辩解,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怎么也没想到,往日里对他还算客气的李默,今日竟会如此不给面子,不仅当众戳穿他的心思,还把旧账翻了个底朝天,连当年一起吃阳春面的情分都搬了出来,这是明摆着不想给他留台阶。
“大人……我……”王显的声音带着哭腔,双手不自觉地垂在身侧,像个被先生训斥的学童,“我真的是走得急,忘了把东西带走。明日,明日我一早便把东西送来,再让人把扳指取回去,绝不给大人添麻烦!”
李默看着他这副狼狈模样,眼底的冷意稍减,却依旧没给好脸色。他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清晨的风灌了进来,带着几分凉意,吹得书桌上的卷宗页脚轻轻翻动:“不必了。这扳指我不敢收,也收不起。你现在就带着它走,别让我再在府里看见。”他顿了顿,转头看向王显,语气里满是不耐烦,“至于墨泯的事,我问你,你跟她到底有什么恩怨?别拿‘远房侄子’当借口,你王显的性子,我还不清楚?要是没私怨,绝不会这么上心。”
王显愣了愣,没想到李默会突然问起这个。他犹豫了片刻,心里打着算盘,若是说实话,怕李默觉得他小题大做;若是不说,又怕李默不肯松口。纠结了半天,才嗫嚅着说:“实不相瞒,墨泯……墨泯之前坏了我的一桩生意,算是有些私人恩怨。我也不是想把她怎么样,就是想让她知道,有些不该碰的人,不该管的事,别瞎掺和。”
李默挑了挑眉,没再追问。他靠在窗边,手指无意识地敲着窗沿,心里却打起了算盘,墨家最近可是紫彦城的香饽饽,墨泯不仅跟相国府的白小姐走得近,听说手里握着紫彦城大半的粮道,连皇上都要给几分面子。若是能借着这事跟墨家搭上关系,说不定以后能捞点好处,比如让墨家给京兆府的粮饷多拨些好米,或是在相国面前替他美言几句,好让他再升一级。
他沉吟了片刻,转头看向王显,语气缓和了些:“你想让我怎么管?派兵去抓墨泯?还是给她安个罪名?”
王显眼睛一亮,连忙凑上前:“不用派兵!大人只需派几个衙役去西街走走,让百姓知道您关注这事就行。再给墨泯递个话,让她把扣着的人放了,别再跟我作对。要是她识相,这事就算了;要是她不识相,咱们再按律法办事不迟。”
李默摸了摸下巴,心里盘算着,这样既不用跟墨泯闹僵,又能卖王显一个人情,若是墨泯识相,说不定还会反过来感谢他,到时候再提些小要求,墨家应该不会拒绝。他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敷衍:“行吧。这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稍后让人去看看。但你记住,别再搞这些送礼的把戏,要是让旁人知道了,我可保不住你。”
王显喜出望外,连忙拱手道谢:“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您放心,我以后绝不再犯!”他拎起锦盒,脚步都轻快了些,走到门口时,还不忘回头说:“大人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只要我能办到的,绝不含糊!”
李默挥了挥手,没再说话。等王显的脚步声消失在院外,他才关上窗,走到书桌前,拿起那本西街斗殴的卷宗,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墨泯啊墨泯,你要是识相,就乖乖顺着台阶下,若是不识相,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毕竟,我这京兆尹的位置,也不是白坐的,总得为自己谋点好处。
他拿起朱笔,在卷宗上写了几行字,大意是“派衙役前往西街巡查,安抚百姓,若遇滋事者,先警告,再酌情处理”。写完后,他把卷宗递给门外的衙役,吩咐道:“把这个交给捕头,让他按上面写的办,别跟墨泯起冲突,凡事留一线。”
衙役接过卷宗,躬身退了下去。李默坐在书桌前,拿起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他脑子里全是墨家的人脉和紫彦城的粮道,心里琢磨着,若是能借着这事跟墨家搭上关系,以后在紫彦城的日子,可就好过多了。他越想越觉得划算,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浓,连之前被王显打扰的烦躁都烟消云散了。
而此刻的王显,刚坐上马车,脸上的谄媚笑意就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