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的力量,确保最核心、最迫切的技术节点
想通这一点,江夏心里的郁结瞬间散了。
他拿起铅笔,在图纸上圈出“流化床”
的部分,笑着对王厂长说:
“厂长,全自动生产线咱们先不急……眼下,咱们先把这流化床制粒机做好怎么样?
就用旧提纯罐改,三天就能试产,一天产18吨,俩月就能完成订单,您看咋样?”
“啥?这能改?”
“嘿嘿嘿……当然可以!”
王厂长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
虽然不是全自动的方案,但能解决订单问题,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
他赶紧点头,笑得满脸褶子:“好!
好!
听江工的!
咱现在就去旁边的器材厂说一声,借他们钳工用用!”
看着两人风风火火往门外跑,江夏心里忍不住嘀咕:“这都得借?”
诶,一个国字号药厂,连个专属的钳工班组都要临时去借,可见其窘迫程度……中药厂,落魄如斯。
…………
“诶……诶……厂长!
江工住哪你们还没安排哪……”
城贵小姑娘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追出去对着两人的背影狂喊。
可惜,这两位高兴过头的中药人已经无影无踪……
城贵小姑娘暗骂一嘴,眼珠子转了转,脸上腾起了一朵红云。
“江工,咱厂没招待所,我宿舍还有张空床,被褥都是干净的,要不你们先凑活住?”
“我就在实验室继续做成分分析吧……”
江夏摆了摆手,笑着指了指窗外院子里的骡车:“不用麻烦,我们来时就有准备。
这实验室就让给我们用吧!”
城贵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骡车辕旁搭着个鼓鼓囊囊的深蓝色布袋,上面用红丝线绣着个歪歪扭扭的“江”
字,在门廊的灯光下格外显眼。
“那是啥?”
城贵好奇地走过去,伸手摸了摸。
布袋沉甸甸的,还透着股晒过太阳的暖乎气。
“嘿嘿嘿嘿,这可是我的宝贝!”
城贵小姑娘看着大老王搬下来的行李包,切,不就是被褥?
不过,这位江工人还真不错,没有一点架子嘞,没地方住也不挑……
把被褥叫“宝贝”
?咦,难道是江工的爱人送给他的?
……
等城贵小姑娘礼貌告辞后,江夏快的洗漱完成,钻进了他嘴里的“宝贝”
里。
“大老王,定时!
两小时后叫醒我!”
“啊,跑了半天的路了,你不好好歇歇?”
“歇不了,土法改流化床我心里还没底,等下还要琢磨琢磨!”
“这……”
“放心吧,妥妥的!
有了这个宝贝加持,我一准能想出办法!”
大老王听见江夏这么说,也看了眼那床被褥后,无奈答应。
不,不应该叫被褥,应该称呼它为睡袋。
至于,为什么说一个简单的睡袋能被江夏称为宝贝?
也许,是因为,这是祖同老先生亲手为他缝的吧……
当初在光机所短暂停留攻关时,江夏被祖同老先生邀请住在同一间宿舍。
老人家睡眠浅,半夜醒来,现旁边床上的江夏睡相极差,被子被蹬得乱七八糟,半截身子都露在外面。
祖同老先生看在眼里,心疼这个才华横溢却不会照顾自己的年轻人,怕他着凉影响工作。
当天夜里,老先生就用组织上新下来的新棉被,找来粗针大线,就着灯光,一针一线地将两床被子仔细地缝合成一个宽大、厚实、足以把人整个裹起来的睡袋。
“小江啊,这个你拿着用,夜里裹严实点,别冻着。
咱们的脑子可不能感冒。”
啧啧,这是什么份量的情谊?
反正呆毛崽对它是视若珍宝,这个睡袋的排名,仅次于唐连长他们用衬衣补的那床被子之后。
……
就在江夏准备躺进睡袋的时候,唐连长把那碗汤药递了过来:“喝吧,没问题的。”
“好嘞!”
实验室灯光暗了下去,唐连长和大老王也把被褥铺好,只不过是一人守门,一人守窗。
江夏在睡袋里蛄蛹两下,睡不着了……
“你妹,这锅药,还真是给力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