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木兰原本故意绷着的脸瞬间僵住,嘴角还保持着“向下撇”
的愠怒弧度,眼睛却瞪得像铜铃,连放在身侧的手都忘了收回。
她能清晰地听到身后传来干爹极力压抑的“吭哧”
声,转头一看,老将军正背着手,肩膀却一耸一耸的,连花白的鬓角都跟着颤,显然是憋笑憋得快忍不住了。
这小呆子……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啊!
拉郎配?
你这种年纪就干这种事,你家里人知道不?
木兰哭笑不得,伸手在江冬的羊角辫上轻轻一扯。
江冬被扯得晃了晃脑袋,却半点不怯,反而踮着脚尖凑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外表焦黄的东西出来。
“吃吗?”
木兰也是个胆大的,抓着闻了闻就丢进了自己嘴巴,那豪爽的姿态颇对江冬的胃口。
“不就是炸蚂蚱。
我小时候也不是没烤过!
不过你倒是挺奢侈的,居然还用油炸了……”
“呀,你也炸过!”
“不是,我是用火烤的。
不过,你从哪抓了这么多的蚂蚱,不知道是你炸糊了还是怎么的,有股子苦味。
还有吗?让你尝尝姐姐的手艺!”
“好的阿姨,没问题阿姨!”
“叫姐姐!”
“好的,姐姐大人……”
……
要说这两人的事情,也是稀奇。
要说知道的人多吧,那还真多!
要说不知道吧……
事件的两个当事人还真不知道。
不过,这兄妹俩确实都在做着让人惊讶的事……
……
东北某中药厂实验室。
“江……江工,您确定这能行?”
城贵小姑娘一脸不可思议:你这是在忽悠我看不懂机械图纸嘛?
前面说的那么高大上,又是自动控制,又是集成系统的,过了一晚上,你就拿这个东西来忽悠我们?
呵,男人!
可不是嘛!
江夏刚拿出来的新图纸上,画的倒是挺好看。
可一旁的标注,全是“旧管道”
“废铁皮”
“钢笔头”
,哪有半点“高科技”
的影子?
“当然行!”
江夏得意。
难道我要告诉你,这是我模拟了上百次才得出的最佳解决方案嘛?
但,城贵小姑娘不知道江夏的底气从何而来,仍然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江夏。
恰在此时,王厂长领着几位前来支援的钳工老师傅走进实验室。
江夏见状,干脆拿起一根粉笔,走到实验室的红砖墙前。
"
来得正好,时间紧迫,就不多寒暄了!
我给大家讲讲改造方案。
"
江夏从兜里掏出剩下的半包烟,扔给大老王,让他帮忙散一下。
这包烟还是半个月前,李怀德回机械厂的时候给他留下的。
呆毛崽现在已经有意识的开始控制自己抽烟的习惯,想用好扫描仪,没有个好的身体可不行……
江夏见众人都乖乖坐好,满意点头,江老师小课堂,启动!
他直接了当的在红色的砖墙上画了个简易的罐体剖面图:
"
咱们这个5oo升的旧提纯罐主体不用动,关键改两处……罐底和罐顶。
"
粉笔在墙面划过,出清脆的声响:"
原来的平底要割掉,焊个6o度锥角的锥形底。
材料就用车间报废反应釜的边角料,都是不锈钢,耐酸碱,正好匹配。
"
一位钳工老师傅叼着烟,眯着眼睛打量图案:"
锥底开孔怎么处理?"
"
锥底最下面留出料口,装个从旧水泵拆下来的闸阀。
"
江夏在锥底位置画了个圈,"
侧面开个直径15厘米的进风口,焊上铁皮管道。
热风从这里进去,让药粉在罐里飘起来,就像开水沸腾一样。
这就是流化床的核心原理。
"
生产科老刘也觉得面前的设计稿,和江夏昨天说的大相径庭,但并不妨碍他赶紧在笔记本上记录,追问道:
"
罐顶呢?您昨天说的那个旋风分离器要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