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啊?你找人帮忙到家里给那堆绿植浇水了吗?”
方清昼对他无缘无故提起这个话题感到奇怪,没有多想,回说:“林姐可以帮忙。”
周随容说:“林姐不迁怒到把你的盆砸了,算是做人厚道。我们早点回去吧。”
方清昼见他消极怠工,不由提醒道:“你之前明明着急知道自己失忆的内容。”
“是吗?”周随容都快忘了这事,不过现在想起来也不怎么用心,无所谓地道,“哦。”
方清昼又指着他说:“你之前明明为了这个跟我生气。”
“有吗?是吗?”周随容敷衍应了两声,抓住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手指,神采奕奕地笑道,“没关系,我现在不生气了。”
方清昼看他晕头转向的样子,一肚子话尽数落空,识趣地闭上嘴。
周随容回过味儿来了,暗戳戳地道:“方清昼,你是不是有点不顾家?”
方清昼不知道怎么接他后面的话题,若无其事地拿过他的手机。
周随容说:“又查我手机啊?”
说到这个,方清昼有底气指责了:“你不应该把手机随便交给别人。”
周随容无辜道:“我随便给谁了?”
“王达。”方清昼强调道,“谁都不可以。”
周随容确定她这是在找借口以便转移话题,没有追究,驶离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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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中学经过两次扩建,通往教学楼的道路两侧是生机盎然的杨树跟草地,到了九月仍是一片深绿。初秋的风吹来,带着微末的湿热。
野猫静静趴在厚重的草皮上休息,察觉二人路过时,睁开玻璃珠似的眼睛与他们对视,浑圆的脑袋随他们走动一寸寸偏转,直至目送他们走进教学楼。
铃声响起,少年们穿着校服,飞快在走廊上奔跑,谈笑声被按下静音,中止在教室紧闭的大门后。
办公室里只有一个人,方清昼敲了敲靠墙大开的门,停在门外招呼:“你好。”
叶老师摘下眼镜,朝二人颔首:“你们来了啊。欢迎欢迎。”
她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准备好的照片,递过去道:“这是他们那一届的毕业照。我翻出来看了下,还好没褪色。”
相片保存良好,只是二十多年拍出来的人脸,有一种水晕式的模糊,像开了滤镜。
梁益正站在人群正中,比后排的男生还要高上一截,加上戴着眼罩的独特造型,引人注目。
周随容拿出相机,搬了椅子坐到二人对面,做出在拍摄的架势。
叶老师被镜头对准,颇有些局促。
她知道梁益正粉丝的多,想到网上那些关注,就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摄像头而是显微镜,双手一会儿摆桌上一会儿放腿上,怎么调整都不对劲。好在多年执教的经验叫她面上稳如泰山,没露出太多慌张。
她坐姿板正地介绍道:“我带他们班的时候,大学毕业才没两年,让我做班主任,我心里也是直打鼓。有少部分学生相当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