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管不了,说了不听,骂了没用,我又不能动手打,还好有梁益正,他是比较早熟的,能帮我维持班里的秩序。”
方清昼左耳进右耳出,一边点头,一边将三十多名学生的脸清楚扫了一遍,等她背完这段枯燥的稿子,问:“还有别的照片吗?什么都可以,学校做各种活动应该会有照片留存吧?”
叶老师不疑有它,让她等一下,打开电脑上的□□,从相册里找到对应的图库。
“运动会、文艺晚会、跳蚤市场之类的活动,从初一到初三,我都挑了几张放在这儿。”
她给方清昼让出电脑前的位置,负手站到一旁。
方清昼从标注了初一的相册开始翻阅,目光在一张张稚气未脱的脸庞上稍作停留,速度缓慢。
叶老师不知道她在看什么,耐心在一旁等候。
相册里共有四五百张照片,过了十来分钟,叶老师见她没有停止的趋势,有些站不住了,手轻轻抬起,想要打断。
方清昼自己停了,鼠标前滚,放大其中一张照片,指着上面的人影问:“这个学生呢?毕业照上好像没有看到他。”
男生在照片里只占据了一个隐蔽的角落,正跟在同学身后搬桌子,被拍到了半边身体。
叶老师弯腰去看,脸上闪过一瞬的错愕跟惊讶,探究的目光如有实质地刺向方清昼,片刻后道:“这个学生退学了。”
方清昼醍醐灌顶:“哦,就是那个打瞎梁益正的人。”
叶老师扯动嘴角,急于解释:“其实我们学校很少发生这样的恶性事件,这么多年里也就这一起,后来学校严查相关的风气……”
方清昼似乎没在听她辩解,兀自翻动照片,又挑出一张。
一群学生围在教室后方的心愿墙边写贴纸。
图片不断放大,左侧边缘处,一只手费劲地从人群后方够出来,将指尖的蓝色贴纸按到墙壁上。
那手臂上有条纵长的疤,深黑的结痂尚未脱落,纵然照片拍得不够清晰,依旧能从明显的色差中看出那道足以撕裂肌肉的严重裂口。
方清昼将鼠标点在那道蜿蜒可怖的伤口上,一言不发。
叶老师噤声,情绪变得比先前还要激动,一下没控制住表情,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才道:“这个伤不是我们学生打的,这个同学的家庭情况比较特殊。”
她止住话头,警惕地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不是来拍新婚祝福吗?”
“网友们就关心这个,说两句吧老师。”周随容出面打圆场,笑意和善,“别担心,我们会剪辑的,你觉得不行的内容,我们一句话不留。”
叶老师唇角抿得平直,眉间郁色深重。
方清昼问:“这个学生叫什么名字?”
叶老师思索一阵,摇头道:“太久了。不记得了。”
她心绪不宁,连续吞咽了几次,手指按住干涩的喉咙,去桌上端水杯。
周随容好奇心旺盛地问:“他们是怎么起的冲突?还发展到见血了。这也太夸张了。”
叶老师灌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