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这批花株,果然香气更纯,炼丹成率提高了两成!”
“很好。”
她蹲下身,指尖轻触花瓣边缘的露珠,“记住,万物生长皆有节律。
你们看这露水,它不争不抢,却能在清晨凝聚天地清气。
修行也是如此——不必急于突破境界,先把根基扎牢。”
正说着,忽觉承愿印一阵温热。
不是警示,也不是召唤,而是一种熟悉的牵引感,如同母亲的手轻轻抚过心口。
她不动声色地站起,走向药圃尽头的一棵老槐树。
树干斑驳,刻满了历代弟子留下的修行感悟。
她在其中一处停下,指尖抚过一道浅浅的刻痕——那是三年前,她第一次尝试站立时留下的记号。
如今,那道刻痕已略高于她的眼线。
“时间真快啊。”
她低语。
身后传来脚步声,翎执香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封玉笺。
“院长,北域传来急讯——风语祭坛外围的冰层出现裂痕,守哨弟子现地下有异动,疑似某种阵法正在激活。
另外……”
她压低声音,“那枚血晶令牌中的气息,最近三天增强了三倍。”
沈青芜接过玉笺,凝视良久。
血晶仍封存在密匣中,但她已能感知到那一缕微弱却执拗的生命波动——像是冻土深处不肯熄灭的火种。
“她醒了。”
她喃喃,“而且,她在等我。”
“您要去吗?”
翎担忧地问,“长老会尚未决议,且北域严寒彻骨,又有古禁制残留,贸然深入风险极大。”
“我已经避了十三年。”
沈青芜将玉笺收入袖中,语气平静,“这一次,我不想再让任何人替我走进风雪。”
她转身欲走,却被一声稚嫩的声音叫住。
“院长!”
一个约莫十岁的女孩跑上前,怀里紧紧抱着一本破旧的医典。
她是东苑年纪最小的学员,天生经脉闭塞,靠服用特制药丸维持生机。
“怎么了,小禾?”
沈青芜蹲下身,与她平视。
“我……我昨晚做了个梦。”
小女孩眼神闪烁,带着恐惧与困惑,“梦见一个穿白裙的女人站在雪地里,手里抱着一个婴儿。
她说……‘别回头,往前走’。
然后她就哭了,血从眼睛里流出来……”
沈青芜浑身一震。
那是她先前的梦。
这几天都会重复的梦。
“你还看到什么?”
她声音微哑。
“我还看见……一座黑色的大门,正在一点点打开。
门缝里伸出好多手,都是残缺的……有的没胳膊,有的少腿……它们都在喊:‘回来吧,我们可以完美。
’”
周围空气仿佛骤然冻结。
翎脸色白:“这……这不是正常的梦境预兆,这是‘门’的精神侵蚀!”
沈青芜却异常冷静。
她轻轻握住小女孩的手:“你做得很好,把梦说出来,就不怕它了。”
“可是院长,那个女人……她说她在等你……是真的吗?”
沈青芜望着北方苍茫天际,许久未语。
最后,她只轻轻说了一句:“她确实是在等我,我必须亲自去看一看。”
当天午时,阳光正盛。
沈青芜独自登上云岚宗最高的观星台。
这里曾是她讲道之地,如今成了她每日必至的静思之所。
她取出墨言交给她的残玉简,再次摩挲其表面。
那句“风语祭坛之下,藏着第一把钥匙”
依旧清晰可见。
而在今日阳光照射下,玉简背面竟浮现出新的文字:“钥匙不在地底,而在记忆最痛之处。”
她心头一震。
与此同时,承愿印猛然跳动一下,一道模糊的画面涌入脑海——一间昏暗的屋舍,墙上挂着一幅褪色的画像:一位女子抱着襁褓中的婴儿,笑容温柔。
窗外雷雨交加,门被猛地撞开,黑影涌入。
女子嘶喊着扑向角落的柜子,将婴儿塞入夹层,自己挡在门前……
画面戛然而止。
沈青芜呼吸急促,冷汗涔涔而下。
这不是她记忆中的场景。
可刚才那一幕,真实得如同亲身经历。
“难道……”
她喃喃,“那段被抹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