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绝望的呜咽。
她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瘫软在地。
电梯门被那只冰冷的小手扒住,无法关闭,出“滴滴滴”
的刺耳警报声。
红色的故障灯疯狂闪烁。
在那道狭窄的、被警报红光映照的门缝外,苏梅对上了一双眼睛。
没有眼白,只有无边无际、浓稠如墨的漆黑。
那双眼睛镶嵌在一张模糊不清、青紫肿胀的小脸上,正透过门缝,死死地、怨毒地凝视着电梯里瘫软如泥的她。
冰冷刺骨的、带着浓重怨念的气息,顺着门缝汹涌地灌入电梯轿厢。
警报声尖锐刺耳,红光疯狂跳动,映照着苏梅惨白绝望的脸,和门外那双不属于人间的、冰冷怨毒的眼睛。
电梯,就这样被卡在楼层之间,不上不下。
门缝外那只青紫的小手,纹丝不动。
警报声成了这狭小空间里唯一的声音,一声声,敲打着苏梅濒临崩溃的神经。
她无处可逃。
这个冰冷的金属盒子,成了她最后的囚笼。
而门外,那个被她亲手抛弃、又被她愚蠢的供奉再次“唤醒”
的存在,正用它冰冷的小手,宣告着这场迟来的、无法逃避的“团聚”
。
“妈妈……”
一个细若游丝、却冰冷彻骨的声音,仿佛直接在她脑海里响起,“……我们……回家……”
电梯顶部的灯光嗤啦闪烁了几下,彻底熄灭。
只剩下红色的警报灯,像血一样,一明,一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