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正对着我。
“这‘弹琵琶’的肋骨琴声……”
小钰那怨毒的声音,带着一丝诡异的、近乎愉悦的颤抖,幽幽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的针,扎进我的耳膜,刺入我的骨髓。
“您听听……”
“好听吗?”
随着那“好听吗”
三个字落下,阴室里的空气骤然凝固,如同被投入了万年玄冰的深潭。
那面映着小钰扭曲面容的钢镜,光芒陡然暴涨,惨白的光如同实质的冰针,刺得我双眼剧痛,瞬间一片漆黑!
“呃!”
我下意识地闭眼后退,踉跄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石墙上。
彻骨的寒意透过单薄的官服直刺骨髓。
就在这短暂的失明和混乱中,一阵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喀啦”
声,从我脚下传来。
那声音……像是生锈的机构在强行转动,又像是……骨头被硬生生掰断!
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
我猛地睁开刺痛流泪的眼睛,向下看去——
那架由森白肋骨和人头骷髅构成的“琵琶”
,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几根冰冷坚硬、闪烁着金属幽光的精钢卡扣!
它们如同从地狱里伸出的鬼爪,不知何时,已经死死地锁住了我的脚踝!
那卡扣的设计,我太熟悉了!
正是我亲手为“镇魂桩”
设计的锁链末端部件!
坚不可摧!
一股无法抗拒的、沛然莫御的巨力猛地从脚下传来!
“啊——!”
我甚至来不及出一声完整的惨叫,整个人便被那股力量粗暴地拖拽着,狠狠向前掼去!
天旋地转!
后背、肩胛骨、后脑勺重重地撞在坚硬冰冷的物体上,出沉闷的撞击声,震得我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眼前金星乱冒,喉头腥甜翻涌。
眩晕和剧痛中,我现自己已经被死死地按在了那光滑如镜、此刻却散着妖异寒光的“镇魂桩”
上!
后背紧贴着冰冷刺骨的钢面,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瞬间冻结了我所有的挣扎。
喀!
喀!
喀!
一连串清脆而冷酷的金属咬合声在我身体两侧、脖颈、手腕、脚腕处爆响!
是锁链!
那些原本捆缚着小钰的精钢锁链,此刻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绕上来,冰冷的金属带着死气,瞬间收紧!
精钢打造的倒刺毫不留情地刺破我的官服,深深扎进皮肉!
剧痛!
冰冷的束缚感!
还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灵魂被禁锢的绝望感!
我像一只被钉在琥珀里的虫子,被彻底固定在这冰冷的刑架之上,动弹不得分毫。
视线因剧痛和恐惧而模糊,只能勉强看到阴室中央的地面。
那面刚才映出小钰惨状的钢镜,此刻正对着我。
镜面里,映照出我自己扭曲、惊恐、因剧痛而抽搐的脸。
而在我的身后,在那光滑冰冷的钢柱表面,一道惨白、纤细的身影,如同水中的倒影,正缓缓地、无声地浮现出来。
是小钰!
她的脸紧贴着冰冷的钢柱,就在我的后脑勺上方。
那张惨白的脸上,怨毒的黑瞳死死地盯着镜面里我的眼睛。
没有嘴唇的翕动,但那非人的、带着无尽寒意的声音,却再次清晰地、直接灌入我的脑海:
“爹爹……开始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阴室角落那堆早已熄灭的、用来烧烙铁的炭火盆里,毫无征兆地,“噗”
地腾起一簇幽绿色的火焰!
那火焰无声地燃烧着,散着非人间的、刺骨的阴寒!
火苗上方,悬着一个布满尖刺的铁刷。
那是我为“雨浇梅花”
特制的工具!
此刻,铁刷在幽绿鬼火的舔舐下,尖刺上迅凝结出一层厚厚的、散着刺骨寒气的白霜!
而更让我魂飞魄散的是,我的身体,仿佛不再属于我自己!
我的右手,那只沾着自己鲜血、此刻被锁链紧紧箍住的右手,竟在没有任何意念驱使的情况下,极其缓慢地、无比僵硬地抬了起来!
关节出艰涩的“咯吱”
声,仿佛生锈的机器在强行运转!
那只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伸向了火盆上方那柄凝结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