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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承受着无法言说的巨大痛苦。
“小钰!
!
!”
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冲破我的喉咙,带着血沫。
恐惧、愤怒、绝望……所有情绪瞬间炸开!
我像一头彻底失去理智的疯牛,赤红着双眼,不顾一切地扑向那架冰冷的刑架!
“放开她!
谁敢动我女儿!
我杀你全家!
诛你九族!
!”
我挥起拳头,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砸向那映照着女儿身影的光滑钢柱!
指骨撞击在坚不可摧的精钢上,出沉闷的“咚”
一声,剧痛瞬间传来,皮开肉绽,鲜血立刻涌出,染红了银亮的钢面。
但我感觉不到疼!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砸!
砸烂它!
救出小钰!
拳头带着淋漓的鲜血,再次高高举起!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一个声音,突兀地、清晰地,在这死寂的阴室里响起。
不是来自刑架上的身影。
那声音……仿佛是从刑架本身冰冷的钢铁里,从阴室每一寸浸透怨气的砖缝里,从地狱最深处的寒冰中,幽幽地、带着令人血液凝固的怨毒,直接钻进我的耳朵,钻进我的脑子!
“爹爹……”
是小钰的声音!
但那声音里没有了往日的清脆娇憨,只剩下一种非人的、空洞的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冰碴子在摩擦骨头。
“您教我的‘雨浇梅花’……”
那声音顿了顿,仿佛在回忆某种极致的痛苦,“开水浇身……再用铁刷刮肉……”
我的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
血液瞬间冻结!
那是……那是几天前,我在这个阴室里,对着一个死硬不开口的探子,亲口讲解并“演示”
的新刑!
当时小钰……小钰好奇地扒在门缝外偷看过!
我……我还喝斥了她!
让她不准看这些脏东西!
“真疼啊……”
那声音幽幽地叹息着,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仿佛在诉说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
我的身体僵在原地,拳头凝固在半空,砸不下去了。
全身的力气如同被瞬间抽空,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冻结。
我像一尊石化的雕像,眼睁睁看着那光洁如镜的刑架表面。
镜面里,被锁链捆缚的小钰,缓缓地、极其僵硬地抬起了头。
散乱的黑向两边滑开,露出了她的脸。
那张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如同被水浸泡过久的宣纸。
她的眼睛睁得极大,瞳孔却是一片深不见底、毫无生气的漆黑,像是两口通向无尽深渊的枯井。
没有眼泪,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凝固的、非人的怨毒,死死地“盯”
着镜面外的我。
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开一个弧度。
那不是笑,是肌肉在怨毒驱使下形成的、一种令人头皮炸裂的扭曲。
与此同时,捆缚着她的那几根冰冷精钢锁链,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蛇,猛地向内收紧!
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呃啊——!”
一声短促而凄厉到极致的惨叫,从小钰口中爆出来!
但那惨叫只响了一半,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扼住!
她的身体在锁链的勒缚下剧烈地痉挛、扭曲,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勒断成几截!
“轮到您了,爹爹……”
那非人的、怨毒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残忍的、审判般的冰冷。
镜面里,小钰那只没有血色的、如同白骨般的手,极其缓慢地抬起。
她的动作僵硬得如同提线木偶,指尖颤抖着,指向刑架下方。
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顺着那惨白的手指方向,僵硬地向下移动。
在刑架底部,原本光滑平整的地面上,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多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把琵琶。
一把造型极其古怪、令人一看便心生寒意的琵琶。
它的琴身,竟是由几根森白的、还粘连着暗红色筋膜的肋骨拼接而成!
琴弦,是几缕扭曲盘绕、闪烁着幽绿寒光的金属丝!
琴头,赫然镶嵌着一颗风干缩小的、狰狞扭曲的人头骷髅!
那骷髅空洞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