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戏耍得团团转。
“神了!
真乃虫王!”
满堂喝彩。
宋押司脸上放光,如同看见了一座金山。
他捻着鼠须,绿豆眼死死盯着盆中那抹青影:“好!
好个‘青玉翅’!
明日就押它去斗‘铁线油’!
老子要赢座金山回来!”
石生被家丁轰出府外,跌坐在冰冷的石阶上。
府内喧嚣如沸,盆中厮杀正酣,他却只听见阿椿在无声的哀鸣。
那每一次闪避,都是她在刀尖上跳舞;那噬心的瘴毒,正一刻不停地啃噬着她的魂魄。
他抱着头,蜷缩在阴影里,指甲抠进头,出野兽般的低嚎。
翌日,宋府张灯结彩,后院搭起丈许高台。
台上只置一硕大金盆,在阳光下耀眼生花。
宋押司广邀城中富绅豪客,赌局已开,押注“铁线油”
与“青玉翅”
的彩头堆成了小山。
宋押司志得意满,亲手将“铁线油”
放入金盆。
那黑虫昂挺立,油亮的甲壳反射乌光,两根触须如钢鞭舞动,锯齿獠牙开合,出沉闷的“咔咔”
声,凶悍之气扑面而来。
它绕着盆沿疾走,如同巡视领地的暴君。
“青玉翅”
被赵三小心翼翼地捧出。
青玉般的色泽在阳光下流淌,沉静依旧。
然而当它被放入金盆,与那凶悍的“铁线油”
相对时,盆底光滑的金面清晰地映出它的身影——那青玉色的翅根边缘,竟隐隐透出几丝蛛网般的、极其细微的暗红血线!
石生混在拥挤的看客中,死死盯着金盆。
当看到翅根那抹暗红时,他如遭重击,浑身剧颤!
那是阿椿的魂血!
瘴毒在侵蚀她的根基!
“开斗——!”
司仪一声高喊。
“铁线油”
早已按捺不住,后腿猛蹬金盆,化作一道凌厉的黑影,锯齿獠牙带着腥风,直取“青玉翅”
头颅!
这一扑,快如闪电,狠似毒蛇出洞!
“青玉翅”
依旧沉静。
直到那獠牙距离它触须不足半寸,死亡阴影已将它完全笼罩的刹那!
它动了!
不时闪避!
而是迎着那致命獠牙,不退反进!
青玉色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竟以毫厘之差从“铁线油”
张开的下颚处险险擦过!
同时,它那对看似脆弱的青玉前爪,如同最灵巧的刺客短刃,闪电般在“铁线油”
相对柔软的侧腹关节处,狠狠一划!
“嗤——!”
一声极其细微、却清晰无比的撕裂声!
“铁线油”
那雷霆万钧的扑势猛地一滞!
侧腹关节处,一道细微的伤口瞬间崩裂!
没有绿色的虫血,只有一股粘稠的、散着浓烈腥气的黑气,如同溃堤般喷涌而出!
“嗷——!”
“铁线油”
出一声怪异扭曲的惨嘶,凶悍之气瞬间瓦解!
它如同被抽掉了脊梁,在金盆里痛苦地翻滚、抽搐!
那喷涌的黑气迅弥漫,带着刺鼻的恶臭!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惊呆了!
一招!
仅仅一招!
“青玉翅”
竟重创了不可一世的“铁线油”
!
宋押司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化为难以置信的惊愕与暴怒!
“青玉翅”
并未追击。
它静静落回盆心,青玉色的身躯在金盆映照下微微起伏。
然而,石生看得分明,它刚才动雷霆一击的右前爪,此刻正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微微弯曲着!
爪尖处,那温润的青玉色泽竟寸寸碎裂剥落,露出底下一种灰败的、如同腐朽木屑般的质地!
更有一缕极其细微、却刺目惊心的暗红色液体,正从那灰败的裂缝中,极其缓慢地渗了出来!
那是阿椿的魂血!
强行催动力量,加了魂体的崩解!
“废物!”
宋押司猛地站起,脸色铁青,指着金盆咆哮,“给我弄死它!
放‘鬼见愁’!”
一只体型更大、通体赤红如血、复眼闪烁着疯狂暴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