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绫罗绸缎,娶几房姨太太!
再也不用闻这棺材铺的死人味!
不用看债主的脸色!
他的人生,从此彻底翻转了!
“哈哈……哈哈哈……”
一阵压抑不住、如同夜枭啼哭般的低笑从他喉咙里挤出来,在死寂的铺子里显得格外瘆人。
他眼睛赤红,布满血丝,贪婪地抚摸着那些冰冷的银锭,仿佛抚摸着情人温软的肌肤。
“师……师父……”
王五看着师父扭曲狂喜的脸,再看看那堆刺眼的银子,心头的不安却越来越重,像一块冰冷的石头不断下沉。
他想起了老掌柜临死前的警告,想起了草席里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想起了那死人手里死死抠着的、装满了金叶子的鹿皮袋。
他哆嗦着,鼓起最后一丝勇气:“师父……这银子……来路……来路怕是不正啊……还……还有那死人身上的金子……咱们……咱们……”
“金子?!”
赵德坤猛地抬起头,眼中贪婪的光芒几乎要化为实质!
刚才被四千两官银冲昏了头脑,竟差点忘了这茬!
那死人身上,还有一袋金子!
他立刻像被蝎子蜇了一样跳起来,扑到那口刚抬走棺材留下的空位墙角,疯狂地在地上摸索着。
果然!
在墙角一堆散落的刨花木屑里,他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正是那个鹿皮小口袋!
沉甸甸的!
赵德坤的心再次狂跳起来,比刚才更甚!
他颤抖着手解开系绳,往里一看——金灿灿的光芒瞬间刺痛了他的眼睛!
全是裁剪整齐、薄如蝉翼的金叶子!
一片片叠在一起,足有厚厚一沓!
分量怕是不下百两!
在桐油灯下,散着比官银更纯粹、更令人疯狂的富贵光芒!
“金子!
是金子!
哈哈哈!”
赵德坤彻底疯了,他紧紧攥着鹿皮袋,连同柜台上的银锭一起,死死抱在怀里,仿佛拥抱着整个世界。
狂喜的浪潮彻底淹没了他,什么报应,什么土匪,什么死人,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有了这些,他就是永州城的人上人!
王五看着师父癫狂的模样,看着那刺眼的金银光芒,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冰冷。
他仿佛看到无数双血红的眼睛,在那些沾着泥污和血渍的金银后面,冷冷地盯着他们师徒。
“师父……”
王五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的恐惧,“这……这是死人的钱……是买命钱啊!
咱们……咱们不能拿……会……会遭报应的……老掌柜说过……”
“报应?”
赵德坤猛地转过身,脸上狂喜未退,眼神却变得异常凶狠狰狞,像护食的恶狼,“放屁!
什么报应!
这是老天爷看老子穷够了,赏给老子的!
有了这些钱,老子就是报应!
谁敢报应老子?啊?”
他恶狠狠地盯着王五,“你小子给我听好了!
今晚的事,烂在肚子里!
这些钱,是咱们的!
是咱们棺材铺辛苦十几年,省吃俭用攒下的!
懂不懂?你要是敢说出去半个字,老子先让你和你那老娘尝尝什么叫报应!”
王五被师父眼中的凶光吓得魂飞魄散,瘫坐在地,面无人色,只剩下牙齿咯咯打颤的声音。
他知道,师父已经被这笔横财彻底吞噬了,再也不是他认识的那个虽然刻薄、但还有几分底线的棺材铺掌柜了。
眼前这个人,已经被金子银子照亮的贪婪,烧成了一头没有人性的野兽。
铺子里浓重的血腥味似乎更浓了,混合着金银冰冷的金属气息,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味道。
赵德坤不再理会瘫软在地的王五。
他像一头找到宝藏的恶龙,抱着那堆沾着不祥气息的金银,跌跌撞撞地冲进后面他狭窄的卧房。
门被他从里面死死锁上。
小小的卧房里只有一床、一柜、一桌。
赵德坤将沉重的金银一股脑堆在冰冷的土炕上,出沉闷的响声。
他喘着粗气,眼睛在昏暗的油灯下闪着绿光,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那些银锭和金叶子。
冰冷的触感刺激着他的神经,带来一种近乎病态的快感。
然而,狂喜的浪潮稍稍退去,冰冷的现实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