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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
把纸钱搬出来!
最好的那种!”
王五也被那银子晃了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赶紧跑到后面库房去搬纸钱。
刀疤脸三人不再理会赵德坤,七手八脚地抬起草席卷,塞进那口黑漆柏木棺里。
草席散开一角,露出里面一个穿着破烂绸缎衣服、身材高大的男人尸体。
那尸体脸色青黑,双目圆睁,满是血丝,嘴巴也张着,似乎临死前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
脖子上一道深可见骨的刀口,皮肉狰狞地翻卷着,血污浸透了衣领。
更让赵德坤心惊肉跳的是,那死人僵硬蜷曲的手指上,还死死抠着一个同样沾满血污和污泥的、鼓鼓囊囊的鹿皮小口袋!
口袋口被扯开了一线,露出里面黄澄澄的、耀眼的光芒——是金叶子!
赵德坤只觉得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呼吸都急促起来。
金子!
好多金子!
“看什么看!”
刀疤脸猛地合上棺材盖,出沉重的闷响,恶狠狠地瞪了赵德坤一眼,“不该看的别看!
不该问的别问!
懂吗?今晚的事,给老子烂在肚子里!”
那眼神凶戾如野兽,带着赤裸裸的杀意。
赵德坤吓得一哆嗦,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慌忙低下头:“懂!
懂!
小的什么都没看见!
什么都没看见!”
王五抱着几大摞厚厚的纸钱跑出来。
刀疤脸一把夺过,胡乱塞给身后两人:“走!”
三人不再耽搁,抬起那口装了尸体和金子的沉重棺材,步履沉重地出了铺门,迅消失在浓稠的夜色里。
沉重的脚步声很快远去,只剩下铺门在夜风中吱呀作响。
铺子里死寂一片。
桐油灯的火苗不安地跳动着。
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新鲜木料和桐油的气息,还有一股亡命徒留下的汗臭味,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令人作呕。
王五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看着柜台上那个沉甸甸的粗布袋子,又看看空出来的墙角,声音颤:“师……师父……那……那棺材里……”
“闭嘴!”
赵德坤猛地低吼一声,眼神像饿狼一样凶狠地扫过来,死死盯着王五,“刚才那三个是什么人?是杀人不眨眼的土匪!
阎王!
今晚的事,你敢往外吐露半个字,咱们师徒俩,还有你乡下等着你寄钱的老娘,全都得死!
死得透透的!
明白吗?”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濒临疯狂的压迫感。
王五被师父从未有过的狰狞表情吓傻了,双腿一软,差点跪下,连连点头,眼泪都快出来了:“明……明白!
师父!
我……我打死也不说!”
赵德坤这才稍稍缓了口气,但心脏依旧在胸腔里狂跳,像要撞碎肋骨。
他深吸了几口带着血腥味的空气,努力平复着快要炸开的神经。
目光,再次死死地锁定了柜台上那个粗布袋子。
他伸出颤抖的手,一把抓过袋子,沉甸甸的坠手感让他心头又是一阵狂跳。
他解开袋口,哗啦一下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柜台上。
桐油灯昏黄的光线下,一片银光闪烁!
全是成色极好的官铸银锭!
大的有五十两一锭的马蹄银,小的也有十两、五两的元宝银。
银锭上大多沾着泥土和暗褐色的污迹(赵德坤不敢细想那是什么),棱角分明,泛着冰冷诱人的光泽。
他颤抖着手,抓起一锭五十两的,入手冰凉沉重,上面清晰地铸着“永州府库”
、“足纹五十两”
的官印。
他压抑着喉咙里几乎要冲出来的狂喜和恐惧交织的嘶吼,开始手忙脚乱地清点。
一锭,两锭,三锭……银子冰冷的触感刺激着他的神经。
当最后一锭五两的小元宝被放到一边,赵德坤的呼吸彻底停滞了。
四千两!
整整四千两雪花官银!
像一座冰冷的小山,堆在油腻的柜台上!
巨大的狂喜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恐惧和理智!
四千两!
他几辈子也挣不来的巨款!
有了这笔钱,什么债务?狗屁!
他赵德坤能买下整个城西!
能住进高门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