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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异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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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画皮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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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声音哽咽,肩膀微微颤抖,后面的话似难以启齿,化作两行清泪无声滑落,滴在素白的衣襟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辛姑娘莫怕!

到了这里便安全了!”

董生见她落泪,心中怜意大盛,那“歹人”

二字更是激起他一股英雄护美的豪情,早将孤男寡女的避讳抛诸脑后,“姑娘若不嫌弃,今夜便在此歇息。

这炕……虽简陋,还算暖和。”

他指了指自己方才坐卧之处,自己则准备去墙角那张破板凳上凑合。

辛莲娘抬起泪眼,感激地看着他,眼波流转间似有千言万语,轻声道:“郎君高义,莲娘……莲娘无以为报。

只是……只是郎君如何安歇?这屋里……”

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墙角那张落满灰尘、瘸了一条腿的破板凳上,柳眉微蹙,满是担忧。

“无妨无妨!

我年轻力壮,凑合一宿便是!”

董生拍着胸脯,故作豪迈,心中却因她这一瞥的关怀而熨帖无比。

他殷勤地拨旺了炕洞里将熄的炭火,又寻出自己唯一一条还算干净的薄被,铺在炕上。

“郎君……”

辛莲娘看着他的举动,眼中水光更盛,似有千般柔情,万般感激,最终只化作一声低低的、带着无尽羞意的轻唤。

她缓缓起身,解开那蓝布碎花包袱,里面竟是几件折叠整齐的女子贴身衣物,散着淡淡的皂角清香。

她将衣物放在炕头,动作轻柔,然后开始解自己银红比甲上的盘扣。

灯光昏暗,美人更衣。

董生慌忙别过脸去,面红耳赤,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出胸腔。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如同羽毛轻轻搔刮着他的心尖。

鼻端萦绕着那股奇异的冷香,混合着女子身上独有的温软气息,丝丝缕缕,无孔不入。

“郎君……”

一声带着慵懒鼻音的轻唤自身后响起,柔媚入骨。

董生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硬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

辛莲娘已脱去外衫,只着一身素白的中衣,衣带微松,领口处露出一小片细腻如脂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

青丝如瀑,半掩着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她斜倚在铺好的薄被上,眼波迷离,似醉非醉,对着董生伸出一只欺霜赛雪的玉手,指尖微微颤抖,带着一种无声的、致命的邀约。

“夜寒……郎君……可否……近些说话?”

声音又轻又软,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董生只觉得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所有的理智、礼法、孤寒、前途,在这一刻都被这活色生香的美人图冲得灰飞烟灭!

他喉结滚动,口干舌燥,脚步像是不受控制般,一步一步,朝着那散着致命诱惑的暖炕挪去……

红烛摇曳,光影昏昧。

破败的土屋仿佛化作温柔乡,隔绝了窗外的风雪与尘世。

这一夜,春宵苦短。

自那一夜风雪奇缘,辛莲娘便如同藤蔓般,柔柔地缠进了董生贫瘠的生命里。

她自称远亲难寻,又感念董生收留之恩,便顺理成章地住了下来。

董生那点微薄的积蓄,在辛莲娘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之下,流水似的花了出去。

粗茶淡饭换成了时鲜果蔬,破旧棉袍添置了崭新夹袄,连那四面漏风的土屋,也被她收拾得窗明几净,添置了几件虽不名贵却雅致的摆设,竟有了几分温馨气象。

白日里,辛莲娘是温婉持家的贤妻。

她女红极好,飞针走线,为董生缝补浆洗;做得一手好菜羹,虽无大鱼大肉,寻常蔬米经她巧手调理,也滋味动人。

每当董生读书倦怠,抬头望去,总能见她安静地坐在窗边,或绣花,或看书(她竟也识文断字),侧影娴静美好,如同一幅活生生的仕女图。

董生只觉人生从未如此圆满,寒窗苦读的孤寂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功名之心也淡了许多。

他甚至偷偷想过,若能得此佳偶,便是终身布衣,又有何憾?

然而,白日的美好如同薄纱,总在入夜后,被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感悄然撕裂。

辛莲娘似乎极其畏寒,尤其惧怕日光。

白日里若非必要,她极少踏出房门,窗户也总是半掩着,只透进些微弱的天光。

每当夕阳西下,她的精神便会肉眼可见地好起来,脸色在暮色中也显得格外莹润。

而最让董生心底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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