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作呕的阴寒尸气,混合着血腥味,猛地从棺木缝隙中逸散出来,瞬间弥漫了整个灵堂!
烛火疯狂摇曳,颜色由昏黄转为幽绿!
“嗬嗬……”
一声非人非兽、饱含怨毒与贪婪的低沉嘶吼,仿佛贴着棺盖响起,清晰地钻入李墨的耳中!
李墨浑身的血液几乎冻结!
邪术!
果然是《鲁班书》中记载的以生人精血点窍、唤醒棺中凶煞、锁死尸身不得安宁的“阴钉锁尸”
邪术!
这恶鬼头颅纹路,分明是邪法显形!
张魁!
他根本不是那个憨厚木讷的学徒!
他就是冲着飞鸢来的!
他要用这邪术,用父亲的尸骸作引,逼自己交出飞鸢!
就在那恶鬼头颅纹路彻底成形、嘶吼声达到顶点的刹那,一直“沉睡”
的李墨如同蓄势已久的猎豹,猛地从草席上弹起!
“张魁!”
他一声厉喝,如同惊雷炸响在死寂的灵堂,手中紧握的一把沉重木工斧,带着积郁已久的悲愤和决绝,化作一道凄厉的乌光,以开山裂石之势,朝着张魁按在棺盖上的那条手臂,狠狠劈了下去!
风声呼啸,杀意凛冽!
张魁显然没料到李墨竟是装睡,更没料到这病弱少年竟有如此迅猛的杀招!
那恶鬼头颅的嘶吼声戛然而止。
他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随即化为暴戾的凶光!
千钧一之际,他按在棺盖上的手竟不退反进,五指猛地箕张,口中出一声短促尖锐的怪啸!
“咄!”
随着这声怪啸,棺盖上那刚刚成形的恶鬼头颅纹路骤然亮起刺目的血光!
一股无形却沛然莫御的阴冷巨力猛地从棺木中爆出来,如同无形的巨浪,狠狠撞向凌空劈下的李墨!
砰!
李墨只觉得一股难以形容的阴寒巨力狠狠撞在胸口,斧头脱手飞出,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冰冷的墙壁上!
喉头一甜,一股温热的液体再也压制不住,“噗”
地一声喷溅而出,在幽绿的烛光下划出一道刺目的暗红轨迹!
“咳…咳咳……”
他蜷缩在墙角,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咳嗽都带出更多的血沫,眼前阵阵黑,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
张魁缓缓转过身,脸上那层憨厚的面具彻底剥落。
他嘴角挂着一丝残忍而戏谑的冷笑,一步步朝李墨逼近,脚步声在死寂的灵堂里格外清晰。
额角那道旧疤在幽绿烛光下,如同一条蠕动的蜈蚣。
“墨哥儿,”
张魁的声音变得嘶哑而陌生,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装睡?倒是小瞧你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咳血的李墨,眼神如同在看一只垂死的蝼蚁,“可惜啊,你爹到死都守着那秘密,你却蠢得非要撞上来。
交出飞鸢!
否则……”
他抬起那只沾着自己血的手指,指向兀自嗡鸣震颤、散着不祥血光的棺木,“就让你爹……永世不得生!
让你李家……断子绝孙!”
李墨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腑间撕裂般的剧痛,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
他看着步步紧逼、面目狰狞的张魁,又望向那口散着血光、仿佛随时会炸裂出恐怖存在的棺木,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全身。
飞鸢!
那东西是李家祖传的秘宝,也是父亲临终唯一挂念的嘱托!
可它究竟在哪儿?父亲只含糊地提过“鸢……鸢……藏好……”
,却从未明言地点!
他只知道飞鸢关乎一门惊天动地的秘术,绝不能让外人知晓!
怎么办?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父亲尸骸被邪术所困,永堕不得生?难道真要断送李家血脉?
就在这绝望的深渊,李墨咳喘着,指尖无意中触碰到腰间一个硬物——那是他白日里心神恍惚,从父亲遗物中随手拿起、挂在腰间的一枚旧物:一枚造型古拙的乌木鲁班锁!
只有半个巴掌大小,通体黝黑,表面刻满了细密繁复、如同星图般的奇异纹路,触手温润。
就在他指尖触碰到这枚冰冷乌木锁的瞬间——
嗡!
一股微弱却清晰无比的震颤感,陡然从锁芯深处传来!
紧接着,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奇异指引感的温热气流,如同活物般,顺着他的指尖,瞬间涌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