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的懊悔。
那浓郁的异香,终究敌不过古寺深沉的腐朽与霜寒,一丝丝,一缕缕,在冰冷的月光下,散逸于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异史氏曰:道学之藩篱,常筑于怯懦之心土。
宋生正襟危坐,拒狐媚于千里,凛然弱不可犯。
然其心旌摇曳,已露于形色之间,故为狐女所洞穿。
及至联语机锋相激,更见其色厉内荏,欲盖弥彰。
狐女之嘲,非笑其守礼,实讥其伪饰也!
彼“戊戌”
之讥,直指腹中空空;“己巳”
之对,反陷足下惶惶。
噫!
世之伪道学,其面目被狐女一朝勘破,狼狈之状,较之宋生,恐犹有过之。
真风流者坦荡,假道学者忸怩,孰高孰下,狐笑尽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