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带着礼物去拜访陈伯。老人的家在村子最边缘,是一座孤零零的木屋,门前种着几株艾草,据说能驱邪避凶。
敲了半天门,才听到里面传来缓慢的脚步声。陈伯打开门,看到是齐明远,眉头皱得更深了,\"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陈伯,我想了解更多关于傩戏的事,特别是面具制作的工艺。\"齐明远举起手中的酒和茶叶,\"一点心意。\"
老人盯着礼物看了会儿,终于侧身让他进屋。屋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草药和陈旧木头的气味。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傩戏面具,有的狰狞,有的祥和,在暗处仿佛有生命般注视着来客。
\"这些都是您做的?\"齐明远惊叹道,拿出相机想要拍照。
\"别怕!\"陈伯突然厉声喝道,\"面具不喜欢被照。\"
齐明远尴尬地放下相机,转而拿出笔记本,\"能给我讲讲不同面具的用途吗?\"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陈伯勉强讲解了一些基本知识,但每当齐明远问及\"鬼面\",老人就会变得沉默或岔开话题。
\"陈伯,我真的很想看看那个传说中的'鬼面',\"齐明远终于忍不住直接请求,\"作为学术研究,我保证只是观察,不会触碰。\"
老人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不行。那东西不吉利。\"
\"就一眼,我...\"
\"我说了不行!\"陈伯突然站起来,动作之大碰倒了桌上的茶杯,\"你走吧,今天就到这里。\"
齐明远只好起身告辞,但当他走到门口时,一阵风吹开了里屋的门帘,他瞥见里面供桌上摆着一个被红布包裹的物件,形状像是一个面具。
接下来的几天,齐明远在村里采访其他老人,记录傩戏的唱腔和动作,但心里始终惦记着陈伯家的那个神秘面具。每当夜深人静,他都会想起陈伯讲述的林小荷的故事,以及老人那充满警告的眼神。
第五天傍晚,齐明远再次来到陈伯家,却发现门虚掩着,屋里没有人。他喊了几声,没有回应。鬼使神差地,他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静悄悄的,只有老式挂钟的滴答声。里屋的门帘微微晃动,似乎在邀请他进入。齐明远的心跳如鼓,理智告诉他应该离开,但学术人的好奇心驱使他一步步走向那个神秘的房间。
里屋比外间更暗,只有一盏小油灯提供微弱的光亮。供桌上,红布包裹的物件静静躺在那里,形状轮廓分明是一个面具。齐明远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向红布,指尖刚碰到布料,就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就看一眼...\"他自言自语,轻轻掀开了红布。
面具露出的瞬间,屋内的温度似乎骤降了几度。那是一张极其精致的木雕面具,漆成青黑色,眼睛部位挖空,周围绘满红色的纹路。最令人不安的是面具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仿佛凝固在某种极端的情绪中。
齐明远感到一阵眩晕,面具的眼睛似乎正盯着他,里面有东西在动。他下意识地伸手想要触碰,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怒喝:
\"你在干什么?!\"
陈伯站在门口,脸色铁青,手中提着的菜篮子掉在地上,蔬菜散落一地。
\"陈伯,我...\"
\"滚出去!立刻!\"老人出奇愤怒,浑身发抖,\"你怎么敢碰它!\"
齐明远仓皇后退,却不小心碰倒了供桌上的香炉,灰烬撒了一地。陈伯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完了...它醒了...\"
\"什么醒了?陈伯,我只是...\"
老人没等他说完,突然扑向供桌,用红布重新包好面具,口中念念有词。然后他转向齐明远,眼中充满恐惧和愤怒,\"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那面具里有东西!它会找上你的!\"
齐明远感到一阵荒谬,但看着老人惊恐的样子,又不由得心生寒意,\"陈伯,那只是个面具...\"
\"愚蠢!\"陈伯厉声打断他,\"你以为林小荷是怎么死的?就是因为她和你一样,不信邪!\"老人突然抓住齐明远的手,\"听着,从现在开始,如果你在镜子里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或者听到有人叫你的名字但没人在场,立刻来找我!明白吗?\"
齐明远勉强点头,心中却不以为然。离开陈伯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夜风吹过树林,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无数人在窃窃私语。
回到住处,齐明远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回想今天的事。陈伯的反应确实古怪,但那面具除了做工精致外,也没什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