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翻了个身,准备入睡,却听到床底下传来轻微的刮擦声。
\"老鼠吗?\"他嘟囔着,没太在意。
半梦半醒间,齐明远感觉有人在抚摸他的脸。他猛地睁开眼睛,屋内空无一人,只有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地上。他松了口气,正想继续睡,突然发现月光映照的地面上,除了他自己的影子外,还有另一个模糊的影子站在床边。
齐明远瞬间清醒,猛地坐起身打开灯。房间里什么也没有,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朽气味,像是陈年的木头和泥土混合的味道。
\"幻觉...\"他安慰自己,却再也无法入睡。
第二天一早,齐明远顶着黑眼圈去村里采访。路过陈伯家时,他发现门前挂着一把艾草和一面小镜子,这是当地驱邪的习俗。老人站在门口,看到齐明远时表情复杂。
\"昨晚...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陈伯低声问。
齐明远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没有,一切正常。\"
老人似乎不太相信,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递给他一个小布袋,\"把这个戴在身上,能辟邪。\"
袋子里装着几粒朱砂和一些奇怪的草药。齐明远道谢后离开,心里却觉得陈伯太过迷信。
接下来的两天,怪事越来越多。齐明远总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他,但回头却什么也没有;他的物品会莫名其妙地移动位置;晚上睡觉时,常听到床底下有细微的说话声,但听不清内容。
第三天晚上,齐明远决定用相机记录下这些异常现象。他把相机架在房间角落,设定为整晚录像。半夜,他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像是木头摩擦的吱呀声。
声音来自他的背包。齐明远打开床头灯,惊恐地发现背包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自己蠕动着。他颤抖着拉开拉链,里面赫然是那个应该被红布包裹着的傩面!
面具的眼睛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嘴角的弧度似乎比之前更上扬了一些。齐明远感到一阵眩晕,耳边响起无数窃窃私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在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最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正不受控制地向面具伸出手...
\"不!\"齐明远猛地咬破舌尖,剧痛让他暂时恢复了清醒。他抓起面具想把它扔出去,却在触碰的瞬间看到无数画面闪过脑海——血红的月亮、扭曲的人影、疯狂舞蹈的人群...
面具从他手中掉落,在地上弹跳了几下,然后诡异地立了起来,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齐明远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转身想逃,却发现房门不知何时被锁上了。
\"陈伯!救命!\"他绝望地大喊,同时抓起桌上的朱砂袋向面具撒去。
面具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那绝不是人类或任何已知动物能发出的声音——然后倒在地上不动了。齐明远瘫软在地,大口喘着气,冷汗浸透了后背。
天亮后,齐明远带着面具匆匆赶到陈伯家。老人看到面具的瞬间,脸色变得煞白。
\"你把它带出来了...\"陈伯的声音颤抖,\"完了,它已经认准你了。\"
\"陈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齐明远的声音比他想象的还要嘶哑,\"面具怎么会自己跑到我房间来?昨晚它...它活了!\"
陈伯示意他进屋,然后谨慎地锁好所有门窗。屋内已经摆好了香案,点着七盏油灯。
\"坐下吧,\"老人叹了口气,\"既然它找上了你,有些事你必须知道了。\"
陈伯小心地用红布重新包好面具,放在香案上,然后点燃三炷香插在香炉里。
\"傩戏最早不是为了表演,而是为了与另一个世界沟通,\"老人缓缓说道,\"有些面具做得太好,真的能引来那些东西。它们会附在面具上,等待合适的人戴上它...\"
\"你是说...鬼附在面具上?\"齐明远声音发颤。
\"不是一般的鬼,\"陈伯摇头,\"是'傩神',古老的灵体。它们需要宿主,通过面具进入活人的身体。\"老人指着那个红布包裹,\"这个面具里住着一个特别凶的,我父亲叫它'笑面煞',因为它总是笑着看人发疯。\"
齐明远想起面具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林小荷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陈伯的声音低沉,\"我父亲临终前告诉我,这个面具已经害死了七个人,每个都是先发疯,然后自杀,死的时候脸上都带着和面具一样的笑容。\"
\"为什么不毁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