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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短暂而暴烈的记忆碎片,开始在他脑中疯狂重播,一遍又一遍,盖过了那些纷乱的问题,强势地占据了他全部的思绪。
重播不知道多少次后,记忆定格在那个黑衣人举起黑色棍子的画面。
放大。
草的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
他看清了那只握着黑色棍子的手!
那只手,不像他所在世界那些贵族或奴隶的手。
那只手,修长、干净、指甲整齐……和这个异世界教室里,那些老师、那些孩子的手,一模一样!
怎么回事?
那个黑衣人是这里的人吗?
那个黑色的棍子是什么?
草的脑子要被这些不断闪回的画面和问题给挤爆了。
他退出神的世界。
之后很长时间都没来过这里。
足足过了又一个月,草才重新进入这片世界。
他看起来不再迷茫,和一个月前有了明显不同。
面容没发生什么大的改变,但是气质判若两人,学习的也更加认真了。
尤其是“道德与法治”这门课。
虽然老师讲的很随意,但他听的很认真,专注地聆听每一个句子,反复咀嚼每一个概念。
试图理解这套与他的出身完全相悖的价值观,其背后究竟依靠着怎样的逻辑与力量。
语文课上学习的那些文章也越来越有深度。
草发现,许多文章的核心,都在或明或暗地宣扬着平等的理念。
甚至有些文章,会用去讽刺那些作威作福的上位者,去同情那些备受压迫的底层人。
这个世界也有贵族?
他们推翻了贵族吗?
他开始反复研读这些文章,试图从中拼凑出对人与秩序的完整图景。
他那被揉碎的三观开始重塑。
破碎的瓦砾被清理出去,新的基石正在他内心深处,一砖一瓦地重新垒砌。
只是这新的基石,与他出生的那个黄土世界,已然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