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保试运行完成。后续更换。”**
签名:**黄国栋**(时任工程部现场技术主管)
日期:1937.7.12
正是事故前一天!
报告末页,粘着22张火柴盒大小的、模糊的**证件照复印件**。每一张脸都带着那个时代特有的木然。黄路的目光死死钉在其中一张上——一个穿碎花棉袄、笑容怯生生的小女孩!另一张,是眼神疲惫的工装男人!还有一张……虽然面容普通,但那双眼睛里的阴郁,与黑衣人在车窗倒影里的焦尸**完全重合**!
黄路在父亲书房暗格里,找到一本蒙尘的硬皮笔记。1937年7月12日记录:
**“制动主管发现砂眼渗液,压力测试勉强合格。上报停工更换?工期如山,洋人监理催命,董事局要成绩。老赵提议用美制高压胶带缠死,言其可承三百磅压力。试运行仅三公里,应无虞。拍板:缠!务必瞒住。”**
笔记翻到7月13日,只有一行被反复涂抹、力透纸背的潦草字迹,墨迹混着疑似干涸的泪痕:
**“缠紧了…都烧起来了…胶带…化了…”**
笔记最后夹着一张烧焦的、印着“环线试乘纪念”的旧车票票根,日期正是1937.7.13。票根背面,用烧焦的木炭(?)写着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22”**,透出无尽的怨毒。
黄路捏着票根,指尖传来剧烈的**灼痛**!幻觉般的炽热包裹了他,耳边响起凄厉的惨嚎、金属扭曲的呻吟、烈火吞噬皮肉的噼啪!浓烈的焦糊味充斥鼻腔!他猛地甩开票根,掌心赫然多了一块**硬币大小的焦黑烫伤**!
末班车成了黄路的刑场。隧道中的“静默车厢”出现得越来越频繁,“乘客”也越来越多。
穿旗袍的女人脖颈折断,头歪在肩上,哼着走调的《夜来香》;戴眼镜的学生半个脑袋塌陷,抱着焦黑的课本喃喃背诵;浑身是火的工人无声地拍打车厢门……整整22个!他们不再消失,而是用没有眼白的焦黑瞳孔,**沉默地注视着**黄路。
车窗玻璃上,布满了层层叠叠的、燃烧的**手印**和**脸印**。冰冷的车厢温度与幻觉中的焚身之热交替折磨黄路。录音笔只能录下一种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的**胶带被烈火灼烧崩裂**的“**噼啪**”声!
黄路的精神濒临崩溃。他试图请假,但每次请假当晚,家中水管会莫名爆裂,水流在地板上蜿蜒出“22”的图案;电视雪花屏里会闪过燃烧的车厢画面;甚至枕边会传来小女孩贴耳的轻笑:“叔叔…车还没到站呢…”
他无处可逃。
黄路找到当年事故唯一的间接见证人——百岁独居的孙婆婆,她家旧宅当年紧邻隧道通风口。
孙婆婆浑浊的眼睛里充满恐惧:“火…好大的火…烟囱似的黑烟…掺着人油的焦臭…几个月散不掉!”
“可最瘆人的…是那声音!”她干枯的手抓住黄路,指甲掐进他肉里,“不是人叫唤!是‘滋啦…滋啦…’像…像**厚胶皮烧化了**!还有‘嘣!嘣!’的**炸响**!像…像缠紧的**胶带**…一根根…**崩断了**!”
她神经质地指向地下:“就在…想跑…门锁死了…胶带缠的‘血管’先断了…血喷出来…浇在电线上…滋啦!全着了!烧啊!烤啊!胶皮粘着肉…撕都撕不开!”
黄路逃出老宅,孙婆婆尖利的诅咒追着他:“缠胶带的…不得好死!魂要锁在车上…一遍遍烧!”
隧道冰冷的墙壁上,不知何时浮现出22个用焦灰勾勒的、痛苦挣扎的人影。人影中央,一根缠绕着黄色胶带的断裂液压管图案,正缓缓渗出血珠。
父亲黄国栋的老年痴呆症突然恶化。疗养院监控拍到骇人一幕:
深夜,老人蜷缩在床角,对着空气疯狂挥舞手臂,嘶声哭嚎:“缠紧了!我缠紧了!别过来!胶带化了!化了啊!”
他撕扯着自己的衣服,仿佛那是燃烧的胶带:“火!烫!手粘住了!撕不开!啊——!”
护士冲入时,老人已昏迷。他的双臂、胸口,布满深紫色的**勒痕**,如同被烧熔的胶带**紧紧缠绕**过!更诡异的是,勒痕下的皮肤呈现出大片**二度烫伤**的水泡!病房里弥漫着浓烈的**焦橡胶**气味。
老人在ICU喃喃呓语,只有黄路能听懂:“…申时三刻…到站了…22张票…检票…儿子…替我去…”
黄路如坠冰窟。父亲签下的名字,缠死的胶带,22条人命铸成的债,如今要他来“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