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三礼已成。”
沈青凰站直身子,看着眼中尚且充满复杂情绪的裴晏清,语气依旧平静无波:“从今日起,我便是你的世子妃。夫君好生休养,不必费心应酬宾客的事情。也请诸位做完见证,回正堂赴宴。”
说完,她径自走到房中一侧的椅子上坐下,姿态端庄,仿佛这里本就是她的领地。
整个国公府,上至主子,下至仆役,还有满门宾客,全被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新世子妃惊得魂飞魄散!
闯入夫君房中拜堂者……
从古至今,前所未闻!
所有宾客惊疑不定地来,又惊疑不定地去。
就连长风也识趣地退出去,不打扰主子的新婚洞房。
裴晏清也抬眸,看着那道正襟危坐的大红身影,幽深如寒潭的眸底,终于不惜吝啬地漾起多余的波澜。
倒是……比想象的有趣。
满室寂静。
“咳咳。”裴晏清抬手,轻掩浅色的嘴角,主动打破沉默的气氛道:“夫人,我房中药味浓郁,只怕过了病气给夫人。”
沈青凰目不斜视,连余光都未分给这位病美人一分,淡淡道:“无妨,新婚之夜,绝没有夫妻分房的道理,我就座一晚。”
既然嫁了,她沈青凰就要坐实了这国公府世子妃的名分。
绝不像沈玉姝那样,新婚夜连夫君的房门都进不了,沦为京城茶余饭后的笑料。
裴晏清看着自己这位摆明了不进油盐的世子妃良久:“……那就辛苦夫人了。”
“嗯,不辛苦。”
“……”
沈青凰确如自己所言,枯坐了一晚。
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扫向榻上的身影,男人与她说了身体抱恙后,便自行睡去。
可那过分静谧的睡容,以及纤密不时轻颤的长睫。
分明暴露了他在假寐。
但……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有本事,熬死他。
翌日清晨,天色微亮。
沈青凰已经传人洗漱,换了身装扮。
按规矩,新妇需向公婆敬茶。
国公夫人周氏坐在主位上,面色有些忐忑不安,不时瞥一眼坐在下首两侧的二房夫人王氏和三房夫人李氏。
昨日拜堂的风波早已传遍府邸,她耳根子软,被两个妯娌挑唆了一晚上,也觉得新儿媳行事太过大胆泼辣,有失体统,心下已存了要敲打一番的念头。
结果敲打不成,她这个当婆婆的,反倒在新妇面前,失了威严。
王氏和李氏看出周氏的不安,道:“大嫂,怕什么,她一个黄毛丫头还能翻起大浪不成?”
“就是,你当婆婆的,怎么能让儿媳欺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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