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谋害国公府世子妃”——这顶大帽子,一夜之间传遍了京城。
她从人人称羡的武安侯夫人预备役,彻底沦为了一个心肠歹毒、上不得台面的笑话。
陆寒琛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径直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
“你好自为之。”
沈玉姝孤零零地站在庭院中,秋风卷起落叶,拍打在她身上,她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
因为她的心,已经彻底沉入了冰窖。
在陆家,她,已然失宠。
……
静心苑内,喧嚣散尽,只余一室药香与烛火摇曳的静谧。
前一晚的风波仿佛一场遥远的梦,二房三房被严惩,沈玉姝的算计落空,陆寒琛那边想必也已是焦头烂额。
沈青凰坐在床边的矮榻上,手中捧着一本医经,神色淡然地翻看着,似乎周遭的一切都未在她心中留下波澜。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床榻上,裴晏清呼吸均匀,似乎早已沉沉睡去。
然而,沈青凰翻过一页书,指尖却微微一顿。
不对劲。
这静谧之中,透着一丝不寻常的急促。裴晏清的呼吸,听似平稳,实则比白日里短浅了许多,像是被什么东西压迫着胸口,每一次吐纳都带着一丝灼热的气息。
沈青凰放下医经,悄无声息地站起身,走到床边。
烛光下,裴晏清那张本就没什么血色的俊脸,此刻竟泛着一层病态的潮红。
他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额角沁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连嘴唇都显得异常干裂。
这不是伤后虚弱该有的样子。
沈青凰的凤眸倏然一凝,她伸出手,纤细冰凉的指尖轻轻落在了裴晏清的额头上。
滚烫!
那温度,如同一块烙铁,瞬间烫得她指尖一缩。
他发高热了。
“裴晏清?”她压低声音,试探地唤了一声。
床上的人没有回应,只是眉心蹙得更紧,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带着痛苦的闷哼。
沈青凰心中警铃大作。乌头草之毒虽猛,但昨夜她已用金针逼出大半,辅以汤药,绝不该在此刻复发,更不会引起如此高热。除非……
她的目光,瞬间落在了他那只被纱布层层包裹的右臂上。
除非,那支箭上,淬的并非只有乌头草一种毒!
沈青凰的眼神冷了下来。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径直去解他手臂上的纱布。
“别……”
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纱布系带的瞬间,裴晏清竟在半昏迷中呓语了一声,下意识地想要将手臂往回缩。那声音沙哑破碎,带着一种本能的抗拒。
他不想让她看。
这个认知,让沈青凰的动作愈发不容置喙。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另一只手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