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动弹分毫。
指尖翻飞,那厚厚的纱布被她一层层迅速解开。
“撕拉——”
当最后一层粘连着血肉的纱布被揭开,一股淡淡的、带着腐败气息的腥甜味,混杂着药味,钻入鼻息。
暴露在空气中的伤口,景象比昨夜更加触目惊心!
原本只是发黑的伤口边缘,此刻竟隐隐有溃烂之势,皮肉外翻,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紫黑色。
而那些顺着血管蔓延的黑线,非但没有消退,反而变得更加粗壮、清晰,如同一条条丑陋的毒蛇,张牙舞爪地向着他的心脏方向攀爬而去。
沈青凰的瞳孔,在那一瞬间缩成了最危险的针芒。
“腐骨草……”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何其歹毒!
乌头草见血封喉,是为速杀。
而这腐骨草,毒性阴狠,不会立刻致命,却会慢慢侵蚀血肉,腐蚀骨骼,让中毒者在日复一日的剧痛与溃烂中,活活被折磨至死!
更重要的是,这腐骨草的气息,她并不陌生。
当初二房王氏在裴晏清的熏香中下的慢性毒药,其主料之一,便是这腐骨草的根茎!
是同一伙人!
摔下轮椅?
好一个拙劣的谎言!
裴晏清,你究竟在瞒着我什么?
又是在独自承受着什么?
一瞬间,无数念头在她脑中翻涌,但她脸上依旧是那副冷得像冰的表情。
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
她没有片刻迟疑,转身快步走到妆台前,取出那只紫檀木匣子。
金针在烛火下闪过一道道森然的冷光,映着她那双沉静如古井的凤眸。
这一次,她没有再问他“脱不脱衣服”。
她直接上手,一把扯开他寝衣的系带,将他清瘦却线条流畅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出来。
“唔……”裴晏清在昏沉中似乎感觉到了凉意,不安地动了动,却被她死死按住。
“别动。”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却比命令更像一种不容置疑的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