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心头愈发慌乱,抱着孩子的手臂抖得如同风中落叶,她哭喊道:“姐姐!你为何要如此害我?!我知道你不满我嫁给了寒琛,可你……你也不能拿我孩儿的生辰来做文章啊!你这是要毁了我们一家!”
她这番话,颠倒黑白,意图将一切都归咎于姐妹间的嫉妒争宠,博取同情。
可惜,她算错了一点。
今日的沈青凰,早已不是前世那个会为了一点亲情就心软退让的蠢货。
而且祖母生辰宴这个蠢女人都敢大肆做文章,今天她就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害你?”沈青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轻轻笑出了声。
那笑声清泠如冰珠落玉盘,却让沈玉姝从头皮一直麻到脚底。
“妹妹说笑了。”沈青凰的目光缓缓扫过沈玉姝身上那件华贵刺眼的石榴红织锦裙,又落到她云鬓间那支赤金点翠的凤凰步摇上,语气悠悠,“我瞧着妹妹月子里养得极好,面色红润,珠光宝气,比在沈家做姑娘时还要风光。我有什么可害你的?”
她话锋一转,似是恍然大悟般,对身后的侍女道:“对了,差点忘了还有一件。我见妹妹如此注重调养,想来是生产时亏了身子。我这个做姐姐的,也备了些东西,只是不知合不合妹妹的心意。”
话音刚落,侍女再次上前,手中捧着的,却不再是礼盒,而是一份卷轴。
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沈青凰亲自接过卷轴,纤纤玉指,慢条斯理地将其展开。
那竟是一份密密麻麻的账目!
“这是……”沈玉姝心头警铃大作,一种比刚才更为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
沈青凰没有理会她,只是将账目转向陆寒琛的方向,清婉的嗓音字字清晰,如同一柄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妹妹刚生产完,身子虚弱,多补补本是应当。”
她指着账目上的一行,“十月初八,购上等血燕三两,纹银五十。十月十三,购千年人参一支,纹银一百二十两。十月二十,购东海珍珠磨粉,纹银八十两……”
每念出一笔,陆寒琛的脸色便难看一分。
他虽是副统领,但京官难做,俸禄有限。
他平日里省吃俭用,将大部分银钱都用在了打点上峰、结交同僚上。
沈玉姝月子里的开销,他只知花费不菲,却不知竟奢靡到了这等地步!
这些东西,便是宫里的娘娘,也不过如此了!
沈青凰仿佛没有看到他那能杀人的目光,继续不紧不慢地念着:“……十一月初二,妹妹体恤娘家不易,私下支取陆府库银五百两,托人送回沈家,账目上记得,是采买府中冬日炭火……”
“轰!”
这一笔,彻底点燃了陆寒琛心中的炸药桶!
挪用公款!
补贴娘家!
他辛辛苦苦攒下的家底,她竟敢如此胆大包天,瞒着他偷偷送回沈家?!
“不!不是的!我没有!”沈玉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