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快速画了个简单的靶子,上面标着几个间距均匀的黑点。他把纸举起来,对着众人晃了晃:“在二维生物眼里,这些洞可能就是他们世界里的‘秘境’。说不定他们会研究怎么进去,甚至争论用哪种材料做勘测设备更安全——毕竟二维世界的‘物理规律’,和我们不一样。”
汪淼看着那张画,突然想起自己研究的纳米材料,忍不住接话:“要是真要做勘测设备,或许纳米材料是个不错的选择。纳米级的结构,在二维空间里可能更容易适应环境,也能更精准地传递数据。”他说这话时,坐在右侧的一位材料学家下意识点了点头,还抬手在笔记本上记了一笔,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
申玉菲等两人说完,又继续往下讲,语气比刚才沉了些:“再说说农场主假说。一个农场里养着一群火鸡,农场主每天上午11点准时来投喂。火鸡里有个科学家,观察了近一年,从来没出过意外,于是它宣布了‘宇宙定律’——每天上午11点,食物会准时降临。结果到了感恩节那天,11点到了,食物没等来,农场主把它们都捉去杀了。”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缓缓扫过全场,吊灯的光落在她脸上,映出眼底的沉重:“我们现在,有可能是靶子上的二维科学家,也有可能是农场里的火鸡。我们以为的‘科学规律’,说不定只是更高维度存在的‘随意行为’。”
“那要是真有这种‘更高维度的存在’,他们掌握的规律就是真相吗?”坐在后排的科学家乙突然开口,他往前倾了倾身子,双手撑在桌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就像射手,他的‘随意行为’对二维生物来说是‘铁律’,可对我们三维生物来说,只是个简单的动作。那我们的‘真相’,是不是也只是别人眼里的‘随意’?”
另一位头发花白的老科学家(研究物理的)放下手里的保温杯,杯底碰到桌面发出“咚”的一声轻响。他叹了口气,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牛顿的经典力学,在宏观世界好用得很,可到了微观世界,根本行不通;爱因斯坦的相对论,解释了很多宇宙现象,可放到量子世界,又全是问题。要是科学真的有边界,我们现在,可能已经快摸到那个边界了。”
“边界之外,是什么?”科学家乙追问,目光紧紧盯着申玉菲,“射手和农场主掌握的规律,到底是什么?我们就只能像二维生物一样,永远摸不到真正的真相吗?”
申玉菲拿起桌上的一杯水,轻轻抿了一口,水珠沾在她的唇上,又被她抬手擦掉。她放下水杯,语气平缓:“对我来说,探讨这些不只是为了找‘真相’,更像是一种仪式——对科学边界无限探索的仪式。我们或许永远摸不到边界之外的东西,但探索本身,就是意义。”
“可这意义,太虚无了。”科学家乙皱着眉,抬手抓了抓头发,“要是我们真的是火鸡,知道自己早晚要被‘农场主’杀掉,那探索还有什么用?只会更绝望。”
厅内静了下来,只有吊灯的电流声“嗡嗡”响着。汪淼看着众人脸上的迷茫和沉重,想起之前那些自杀的科学家,心里像压了块石头。他往前站了站,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也带着几分担忧:“申博士,你有没有想过?这种说法是要死人的。要是大家都觉得自己是‘火鸡’,觉得科学没有意义,那只会越来越绝望——之前那些自杀的科学家,说不定就是被这种想法困住了。”
“啪!”
一声脆响突然炸开,打破了厅内的沉寂。梁小龙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跳,茶水溅出几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他却没在意,只是往前探着身子,目光扫过在场的科学家,最后落在汪淼身上,声音里带着急劲:“老汪,你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最近几年全球多少科学家自杀?你就没琢磨过,这事儿跟他们天天聊的‘射手’‘农场主’没关吗?”
他攥紧了拳头,指节泛出青白,语气更急了:“这就是有人故意往你们脑子里灌这些东西!把你们绕进‘自己的研究都是笑话’的死胡同,让你们自己先崩溃掉,然后放弃所有研究——这样一来,不用他们动手,咱们自己就先垮了!”
坐在梁小龙旁边的老科学家被他的动静吓了一跳,手里的保温杯差点掉在地上,赶紧伸手扶住。梁小龙看到了,也意识到自己太激动,深吸了口气,抬手对着众人摆了摆,语气放缓了些:“抱歉,刚才有点急了。各位科学家,大家先冷静一些,别被那些绝望的想法带偏了。我身边这位李扬,比我懂的多,也比我会讲道理,让他跟大家好好说说,说不定能帮大家想明白。”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了李扬身上。他之前一直坐在角落,手里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