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心头一紧,忙道:“孙媳愚钝,只觉得王府富贵逼人,规矩也大得很。”
“富贵逼人?”贾母嘴角勾起一丝冷峭的弧度,“何止是富贵。那园子里的奇花异草,有多少是贡品规制?仆役规矩森严,连眼神都透着股训练有素的机警。北静王一个闲散郡王,这般作派……”
她顿了顿,声音更沉:“还有老王妃今日的话,看似随意,实则句句试探……他们想要的,恐怕不止是一个女婿,更是想借着联姻,把贾府彻底绑上他们的船。”
王熙凤听得背脊发凉:“老太太是说……”
“其心不正。”贾母斩钉截铁,下了论断,“从金陵的蛛丝马迹,到今日王府的处处玄机,这位北静王,所图非小。咱们贾府如今风雨飘摇,经不起再来一次站错队的折腾了。”
她重新闭上眼,仿佛在积蓄力量,最后吩咐道:“回府后,约束家人,无事少与北静王府往来。咱们家,再经不起折腾了。”
车窗外,暮色渐合,将北静王府那奢华的轮廓渐渐吞没,也掩去了贾母眼中那一片决然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