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有两位客人马上就到。”
他将目光转向希格雯,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容我先喝口茶,护士长,等会儿琳妮特小姐就麻烦你了。”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林尼的眼中再次燃起了绝望的火焰,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肩头的剧痛死死地按在原地。
“我好像听到了……脚步声。”希格雯头顶那对长长的耳朵突然警觉地动了动,她的目光投向了办公室那扇厚重的大门。
几乎是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门被“砰”的一声巨响猛地撞开。一个高挑而又冷峻的身影,逆着走廊昏暗的光线出现在门口,她身上那件深蓝色的猎人制服还带着未干的水汽,几缕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脸颊上,让她看起来像一柄刚刚出鞘的、沾着海水的利刃。
是克洛琳德。
“让一让。”她的声音和她的眼神一样冰冷,不带任何感情。
她怀里抱着一个人。一个穿着潜水服的、身形纤细的少年。少年戴着潜水头盔,但面罩已经碎裂,露出一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他双眼紧闭,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
克洛琳德抱着那个昏迷的少年,大步流星地走进办公室,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她径直走到办公室中央那块空地上,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却又异常稳健地将怀里的少年平放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啊,克洛琳德小姐,我的房门。”莱欧斯利看着那扇被撞得摇摇欲坠的大门,有些心疼地抱怨了一句。
但此刻,已经没有人在意那扇可怜的门了。
“菲米尼?菲米尼!”林尼看着那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身影,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了。他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不顾一切地挣脱了荧的搀扶,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克洛琳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派蒙也飞了过去,绕着那个昏迷的少年飞了一圈,小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解。
“工作。”克洛琳德站直身体,整理了一下自己略显凌乱的衣领,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林尼先生,很抱歉给了你一枪。”希格雯走到林尼身边,蹲下身,她的声音柔和而又专业,“麻醉针的时效应该快过了,不过还是别太勉强比较好哦。”
“……菲米尼怎么了?他不是去海里了吗,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这种……”林尼的声音剧烈地颤抖着,他伸出手,想要触碰菲米尼的脸颊,却又因为恐惧而不敢真的碰下去。菲米尼的脸颊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潮红,呼吸急促而微弱,嘴唇也有些发紫。
荧也蹲了下来,她看着菲米尼的样子,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她脑海中。“这种症状难道是……”
“面色发红,脉搏加快,是摄入原始胎海水的症状。”希格雯立刻给出了专业的诊断。
“你说什么?”林尼猛地抬起头,那双紫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请让一下,我将为菲米尼先生做进一步检查。”希格雯的语气不容置喙,她轻轻地将林尼的手推开,开始为菲米尼进行检查。“公爵,其他事情劳烦你了。”
“等我跟克洛琳德小姐谈完,也等你们把菲米尼先生送去该去的地方再说。”莱欧斯利端起茶杯,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仿佛眼前这足以让任何人崩溃的场景,对他而言只是一场需要耐心等待的、略显漫长的话剧。
荧站起身,她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过。林尼正失魂落魄地跪在菲米尼身边,希格雯则专注地进行着检查,她的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高效。而另一边,莱欧斯利和克洛琳德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低声交谈着。荧悄无声息地向两边都靠近了一些,试图将所有人的情况都尽收眼底。
她先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希格雯和林尼这边。
林尼跪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握成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死死地盯着希格雯那双正在菲米尼身上检查的手,眼神复杂。荧能从他脸上读出一种强烈的抗拒和嫌恶,他似乎极度不希望这个刚刚对自己开枪的护士长触碰自己珍视的弟弟。但理智又告诉他,此刻,只有希格雯能救菲米尼。这种矛盾让他痛苦地扭曲着脸,却又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忍受着。
荧又看向希格雯。她完全没有理会林尼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她的表情异常专注,那双水晶般清澈的大眼睛里,只有作为医者的冷静与专业。她的神情并不算太过严肃,甚至还带着一丝胸有成竹的镇定。荧的心中稍微松了口气,这大概是个好消息,菲米尼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终于,林尼还是忍不住了,他用一种近乎哀求的、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