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疏风像是真看到了人,勾着嘴角,笑的开怀,“我就知道你会来。”
也不知他具体看到的是什么内容,他的笑意是夏时从未见过的,有些不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乖巧。
他慢慢闭上眼,“他们有欺负你吗?”
过了一会儿,他声音微弱,“别怕,我来了。”
再之后,没了声息。
魏洵松开拉着夏时的手,有些不确定,“他、他死了吗?”
谢长宴没有动作,像是没听到。
倒是旁边的人去探了下鼻息,“没有气息了。”
夏时直愣愣,又回头看了一下夏友邦。
她有些恍惚,感觉一切像做梦,很是不真实。
魏洵似是不相信,走过去亲自探了探,又去摸他的颈动脉,又把手放在胸口感受心跳,最后切了他的腕脉。
所有能验证的方式他都验证了,这才起身,声音有些麻木,“死了,他死了。”
大家都盼这一天,但是真的盼到了,却也没觉得多高兴。
夏时看向谢长宴,谢长宴的视线还在谢疏风身上,看不出具体神色。
她过去抱着他,“阿宴。”
谢长宴机械地伸手搂着她,将她的头按在自己怀里,“别怕。”
夏时没怕,只是……只是不知该如何反应。
她侧着头,正好对着夏友邦。
夏友邦浑身是血,已经被合上了眼,躺在那里安安静静。
谁能想到,窝窝囊囊欺软怕硬的他,这种时候会不顾生死的冲出来了结他和谢疏风的因果。
夏时眼底干涩,依旧没有眼泪。
之前她去找夏友邦,挑拨了一番,确实是打着让他出来跟着瞎掺和的目的。
她没想过他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他这个人什么德性她可太清楚了,投机取巧,硬实力没有,全都是小心思。
只是想着他能搞点小动作引走夏友邦的注意力。
哪想到,最后的最后,是他这个完全不被看得上的人了结了所有恩怨。
等了会谢长宴开口,“先出去,受伤的人先安顿好,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确实有人受伤了,谢疏风又不是大白给,他身边的人也不是,不可能开了好几枪全跑空。
听谢长宴这么一说,大家才开始清点人数,从竹林撤出去。
谢长宴一路牵着夏时的手,往外走的时候路过一处,魏洵停了下来。
夏时看了他一眼。
魏洵开口,“我留下跟我外婆说说话。”
夏时才反应过来,那里应该是袁晓被埋尸的地方。
大家都没说话,陆陆续续从竹林撤出去。
伤势不重的自行处理,有些必须经医生手的,被人开车送往医院。
夏时站在那些停靠在路边的车旁,一辆一辆的找过去。
她看到了夏友邦的车。
车子停在最外侧,大晚上的混在一堆车里,很是不容易被察觉。
也不知他打哪儿得的消息,就这么摸过来了。
车门能打开,车钥匙扔在了车内。
夏时开了车门进去坐下,左右看了看,也不知自己到底想看什么。
她茫然的然后打开了储物格。
里边儿有湿巾小镜子口红之类,不像是曹桂芬的,更像是年轻女孩子才用的。
夏时猜测应该是他之前谈的那个女朋友。
车子后排还有毛茸茸的小玩偶。
夏时靠在驾驶位,看了下车窗外的景色,长长的吐了口气。
直至此刻,才有很不知名的情绪涌上来,顶着她的胸腔,一下又一下,让她呼吸都变得艰难。
是难过吗?
她不知道,她很多很多年没有因为夏友邦而难过了。
能想得起来的,还是知晓他拿自己出去做交易后大吵的那一架,那是她最后一次为他伤心。
她手搭在方向盘上,按了下喇叭,又按了一下。
魏洵已经进了老宅,老宅门口只站着谢长宴,在打电话,听到了声音,看过来。
喇叭声刺耳,刺的夏时自己都有点受不了,又停了。
谢长宴电话打完,走过来,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上来。
夏时没看他,只是开口,“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