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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烬繁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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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楼兰古国篇(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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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一趟,浅遥寄是代她父君浅圣凌来赴的这个宴会。

临安的寒宸君昨日自正门大驾,这位阁主一向护浅家兄妹的短,约是私下里对青落有个什么提点训诫,亲点了他的名令他一路作陪。

青落的一些要紧公务,便只得替他浅遥寄兼着。

浅遥寄性嫌麻烦,不大喜欢应酬,眼见着酒过三巡,鬼帝照常例遁了,便也遁了。

浅青落原打算仗义地带着浅遥寄一起遁,见她一个人自斟自酌酌得挺开心,想着她原该是个活泼的少女,成日同待在霜雪殿也不是个事,该出来多走动走动才有些青年人的性子,便只嘱咐了几句,要她当心着。

他这个嘱咐是白嘱咐了,浅遥寄今夜喝酒豪迈得很,有来敬酒的鬼者,皆是一杯饮尽,遇到看得顺眼的,偶尔还回个一两杯。

众鬼心中皆是赞叹,有道是酒品显人品,深以为这位女君性格豪迈格局又大,令人钦佩。

但……

这委实是场误会。

实因今夜夜宴上供的皆是花主酿的槿花酒,此酒口味清淡,后劲却十分来劲。

但浅遥寄哪里晓得,以为喝的乃是什么蜜露,觉得喝个蜜露也这般矫情,实在不是她雪域浅某人的风格……

除此外还有一点,浅遥寄隐约觉得今夜心火略有些旺盛,想借这蜜露将它们浇一浇。

但浇着浇着,她就有些晕,有些记不清今夕何年,何人何事何地。

只模糊觉得谁说了一句什么类似散席的话,接着一串一串的鬼臣就过来同她打招呼,她已经开始犯糊涂,却还是本能地装得端庄镇定,一一应了。

……不多时,鬼魅宫早已已寂人声,唯余残缺的月光还织在林间,胡杨树投下一些稀稀疏疏的树影。

浅遥寄看着手中的酒杯,她的酒量其实是一等一的好,即便醉了也叫人看不大出来,只是反应慢一些,偶尔醉得很了会停止反应。

比如就算在此时,她觉得脑子已是一片空茫,自己是谁,在这里做什么,面前这个小盘子里又盛的是什么东西,完不知道得。

浅遥寄试着舔了一口,觉得杯中的东西口味应该很安全甜蜜,突然喉咙感觉有些口渴,于是嫌酒杯太小,想了想,要不换个茶杯?

她又想了想,干脆换个酒缸……

突然慢半拍地听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伴随着隐约的白荷花香,那阵熟悉而又陌生的香味,她已经忘了自己是有多久没闻到过了,脚步声停在她的面前。

浅遥寄好奇地抬头,就看到去而复返的牧流一,他还是戴着那个黑色恐怖的鬼面具,一身异族红衣十分惹眼。

牧流一微微垂着眼,目光停在浅遥寄的手指上:“你还在这儿做什么?”

浅遥寄一看到他,她一直没反应的脑子竟然高速运转起来,一下想起他是谁,也想起自己是谁,他总给自己一种错觉,无论是第一次遇见他,他身上总有着阿忧的气息。

却是几年前的记忆作怪,几年间的事她一件记不得,只觉得此时还是在牧野城的时候,那方他不知因为何原因被追杀,自己从凶灵的手中救了他一命,然后,之后便再没见过他的身影。

这个俊美的、有着一双深邃眼睛的红棕发青年是牧流一,他困惑了自己几年了。

此番前来楼兰,是为了带阿年和无洛着两个孩子回四方之地,但却阴差阳错地再次遇见他,而且最近她感受到红颜烬的力量似乎在楼兰那方有了觉醒,还有那个随牧思忧而去的云梦魂铃的力量也让她感知到了。

这次她来定要查个一清二楚,当年她费劲所有的努力保住牧思忧最后一丝魂魄,现在似乎也让她看到了一丝丝的曙光。

而自己也是在阿忧死后才发现自己对牧思忧的感情已经超越了所谓的知己情,而自己是喜欢着的是牧思忧、想尽种种办法终于接近的那个圣女罢了。

浅遥寄迟钝地望着他半天,举起手里的茶杯给他看:“喝蜜露啊。”

牧流一俯身就着她举起的杯子闻了一闻,抬头看她:“这是酒。”

浅遥寄又打量流一半天,脸上出现困惑的表情,见他右手里握着一把黑色扇子的法器,自动忽略了自己喝的到底是什么的问题,然后十分犹疑地问他:“你鬼族太子即将去往四方之地,是不是要去和人打架?”

浅遥寄想了想道:“你要不,把我带上,不给你惹麻烦,我很能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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