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威以身事君尽忠,而不能侍奉慈母,实为不孝。故今日诚无颜安座,请陛下全威忠孝两全之意。」
绍绪帝不知如何应对,便说,「随卿自便。」
大朝会主要议了今年春闱主考官的事,此事毫无悬念,绍绪帝瞩意严泰,几乎人人尽知,所以很快达成一致,绍绪帝非常满意。
另有良国公秦业上奏大同军务,一切井然有序,只是北狄之前骚扰严重卫所破坏良多,还需要秦焘一一整饬,绍绪帝准予秦焘再留大同三月整顿卫防。
内阁替潘家年上奏黄河修堤事宜,进展良好,还需户部筹措。
户部尚书范济弘便开始了哭穷,直言去岁十一月已经为黄河修堤更多筹措了银两,现在户部实没有闲钱了。绍绪帝突然想到了去年太仆寺卿王存的摺子,便下旨清查太仆寺还有存银多少,内阁领旨。
然后又商议了新春劝农诸事,总体来说这个朝会开的还是比较顺利的。
等散朝时,李威跨门槛,有点摇摇不稳,走在其身边的秦业扶了他一把,然后重重的捏了一下李威的手。李威淡然笑应:「多谢!还是得靠良国公了!」
刚下丹墀,朱庸急急忙忙从后赶来,说皇帝请李威去御书房叙话。
李威只能又返回了回去,向周围同僚作揖致谢。
到了御书房,李威正要下跪,朱庸得到皇帝的旨意,连忙拦住,请李威坐在椅子上叙话。
李威半身靠着椅子,十分恭敬。
「克远。」绍绪帝唤了他一声,目光定定看着他。
李威不看皇帝,拱手称是。
「克远可还记得少时吗?朕是一个不得瞩目的皇子,你却是英国公家最活泼的孩子。虽朕长你六岁,虽朕才是皇子,但是你比朕在这个宫里熟稔得多。朕都不敢接近父皇,你却敢拔父皇的胡子。少时,朕可真羡慕你呀。」
「陛下,微臣幼时顽劣,全赖先帝包容,怎堪陛下羡慕。」
「少时,你从英国公府带来老太太亲手所做点心,与朕分食,朕始终记得。」
绍绪帝语气低沉,仿佛无限伤感。
李威方才抬眼看他。
「陛下,微臣亦常常念起陛下开府后,召臣骑射,春分扬鞭,秋日围猎,何等快意?」
绍绪帝看着李威的眼睛说:「骑射朕不如你,当时你才是锦袍跨马,威风凛凛。」
说完,他那刻寡的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温笑。
「少不知事,以醉酒鞭名马为傲,实是不堪。」
「克远,你自幼父母双全,你不懂一颗幼时丧母,谨小慎微的心。」
「可陛下如今君临天下,保有四海。幼时之事,可以释怀。微臣对陛下,便如先父对先帝。陛下何苦自困?」李威皱眉问。
绍绪帝看着李威的拐杖,说:「你不应困于跛足,为何你不恨他们?」
「微臣不为私而残,实乃国家公义。」
「今日时,为何不能为朕而公义?朕即国家,朕亦公义啊!」
「臣今日亦是以身为陛下尽忠,放过他,陛下亦放过自己。」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