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再听,突然脚下一滑,踢到了船板。“谁?” 独眼龙大喝一声。
林夏转身就跑,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钻进旁边的芦苇荡,泥水溅了满身。独眼龙的刀砍在芦苇上,发出 “唰唰” 的声响。
“抓住他!” 独眼龙的声音像狼嚎。
林夏拼命往前跑,突然脚下一空,掉进了一个泥坑。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越陷越深。眼看独眼龙就要追上来,突然有人从背后拉住他,将他拽了出来。
“跟我走!” 是沈知言的声音。
两人在芦苇荡里七拐八绕,终于甩掉了追兵。趴在草地上喘气时,林夏才发现沈知言的胳膊被刀划了道口子,血正顺着袖子往下淌。
“您怎么来了?” 林夏的声音发颤。
“看你没回客栈,就知道你出事了。” 沈知言撕下布条包扎伤口,“你听到什么了?”
林夏把听到的话一五一十说了。沈知言的脸色越来越沉:“果然是李通判在背后搞鬼。你爹的船,肯定是他们沉的。”
“那本账簿……”
“是证据。” 沈知言握紧了拳头,“有了它,就能扳倒李通判,还你爹清白。”
可怎么才能拿到账簿呢?林夏看着远处漕船的影子,突然有了主意。
三日后,徐州城传遍了一个消息:张记铁铺的林夏疯了,拿着把刀要去杀漕运都头,被抓住关了起来。
沈知言去牢房看他时,林夏脸上还有伤,嘴角却带着笑:“按计划行事。”
“你确定要这么做?” 沈知言摸了摸他的头,“太危险了。”
“放心。” 林夏眨眨眼,“我藏了东西在鞋底,他们搜不出来。”
当天夜里,独眼龙提着酒来到牢房:“小子,想活命吗?”
林夏抬起头,眼神涣散:“我要杀了你…… 你是凶手……”
“嘿嘿,” 独眼龙灌了口酒,“知道太多,可不是好事。不过你要是肯说出沈知言让你做什么,我就放了你。”
林夏突然扑过去,抢过酒壶往嘴里灌。独眼龙没防备,被他推倒在地。林夏把酒壶摔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
“来人啊!犯人疯了!” 独眼龙大喊。
狱卒冲进来,将林夏按在地上。他挣扎着,嘴里胡言乱语:“我爹在水里喊我…… 他说船底有洞…… 有洞……”
独眼龙的脸色变了变,挥手让狱卒出去:“你爹的船,确实有洞。” 他蹲下来,凑近林夏的耳朵,“是我凿的。谁让他不肯交保护费。”
林夏的身体僵住了,指甲深深抠进掌心。他猛地转头,眼里闪过一丝清明:“我知道账簿在哪。”
独眼龙眼睛一亮:“在哪?”
“你放我出去,我带你去拿。” 林夏的声音嘶哑,“那东西…… 能换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