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
使者在营中停留了三日,带来的长安春讯如一缕暖风,吹散了些许北境的寒意。林夏陪着使者巡营时,见将士们正趁着晴好天气检修甲胄,阳光洒在锃亮的铠甲上,折射出耀眼的光。使者指着不远处操练的队伍,笑着说:“侯爷治下的将士,果然个个精神抖擞,难怪先帝总说,有您在北境,他便能高枕无忧。” 林夏闻言,只是淡淡一笑,抬手指向营外连绵的沙丘:“是这片土地与将士们的赤诚,才守住了家国安宁,我不过是将他们的故事写进诗里罢了。”
那日午后,使者离营返回长安,林夏送其至关外十里亭。临别时,使者递来一封密信,低声道:“近来西域诸国异动,恐与匈奴有所勾结,朝廷已命凉州都督暗中戒备,还望侯爷多加留意。” 林夏接过密信,指尖触到信纸的凉意,心中顿时凝重起来。他望着使者远去的背影,直到其身影消失在风沙尽头,才翻身上马,疾驰回营。
归营途中,风势渐起,卷起的沙砾打在头盔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林夏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使者的话语,又想起近日边境牧民汇报的异常 —— 常有不明身份的骑手在牧场边缘徘徊,牛羊也无故走失了几群。他勒住马缰,驻足在一处高坡上,极目远眺,只见远处的戈壁滩上,几只孤雁正逆风飞行,翅膀在风中剧烈扇动,却始终朝着南方的方向。那一刻,灵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当即从怀中取出纸笔,借着风沙间隙,快速写下《孤雁叹》:“朔风阻归翼,孤雁向南方。前路多艰险,犹念故园香。” 诗中的孤雁,既是此刻的景象,也是他对家国的牵挂,更是对边境潜在危机的隐忧。
回到营中,林夏即刻召集将领议事。帐内烛火通明,将领们围在沙盘旁,神情肃穆。林夏将密信内容与近日边境异动一一告知,又指着沙盘上西域与北境交界的区域说:“若西域诸国与匈奴联手,我们将腹背受敌,必须提前布防。” 众将纷纷建言献策,从粮草储备到兵力部署,讨论直至深夜。散帐时,天已微亮,林夏走出帐外,见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营中已传来将士们起床操练的号角声。他望着眼前忙碌的身影,心中百感交集,转身回到帐中,挥毫写下《晓帐议兵》:“烛火映沙盘,良谋彻夜谈。晓号角声起,将士已登坛。” 诗成之时,墨香与帐外的炊烟气交织在一起,满是戍边生活的真实气息。
几日后,林夏决定亲自前往西域边境探查。他挑选了十余名精锐骑士,换上便装,伪装成商人,沿着丝绸之路向西行进。沿途皆是戈壁荒漠,白日烈日炙烤,夜晚寒风刺骨,有时走一整天也见不到一户人家。一日傍晚,他们在一处废弃的烽燧旁歇息,林夏望着残垣断壁上斑驳的箭痕,仿佛看到了昔日将士们在此戍守的场景。他轻抚着烽燧上的砖块,指尖触到粗糙的纹路,忽然有感而发,写下《废燧吟》:“残垣映落日,断壁记烽烟。昔日戍边处,如今草芊芊。” 同行的骑士见他写诗,纷纷围拢过来,听他读完诗句,都不禁感叹:“侯爷这诗,写的何止是废燧,更是咱们北境将士代代相传的坚守啊!”
行至龟兹国边境时,林夏等人遇到了一支商队。与商队首领交谈中得知,近日龟兹国确实与匈奴有往来,匈奴使者频繁出入龟兹王宫,似在商议要事。林夏心中一紧,当即决定冒险潜入龟兹王城探查。深夜,他带着两名身手矫健的骑士,趁着夜色翻入王宫外墙,躲在一处花丛中,隐约听到宫殿内传来匈奴使者的声音,提及要联合西域诸国,在秋收时节突袭北境,抢夺粮草。林夏屏住呼吸,将听到的信息一一记在心中,待确认无误后,才悄悄撤离。
返程途中,为避开匈奴与龟兹的巡逻队伍,林夏等人绕路而行,多走了不少冤枉路。途中水源短缺,将士们口渴难耐,只能靠少量干粮充饥。有个年轻骑士体力不支,险些晕倒,林夏便将自己的水囊递给他,笑着说:“再坚持坚持,咱们很快就能回到营中了。” 骑士接过水囊,眼中满是感激,用力点了点头。望着将士们坚毅的脸庞,林夏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当即写下《西行记》:“黄沙漫征途,口渴腹中空。将士心似铁,只为守疆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