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躺着的正是昏迷不醒、浑身是血的洛筱。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与身上沾染的暗红血迹形成惨烈的对比,氧气面罩覆盖在她口鼻处,随着救护车的移动,生命监测仪器发出令人心揪的滴滴声。
“快,伤者多处创伤,失血性休克,旧伤崩裂,需要立即抢救。”医生的喊声非常急促。
刘东捂着血流不止的肩膀,想要跟着爬上洛筱的那辆救护车,却被另一名医护人员拦住:“同志,你的伤也很重,必须处理,上这辆车!”
他被半强制性地按在了另一副担架上。但狙击步枪的威力何其巨大,整个左肩胛骨区域一片血肉模糊,剧烈的疼痛让他额头布满冷汗,嘴唇咬得发白,但他的眼睛却始终死死盯着载着洛筱的那辆救护车,直到车门关闭,呼啸而去。
刘南的情况稍好,腰侧被利刃划开了一道口子,虽然流血,但经过包扎已无大碍。
两名杀手同样需要救治,但是她们俩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双手双脚都被钉上了铐子,这是极具危险的人物,大意不得。
几辆救护车火速驶离现场,朝着市医院的方向飞驰。
“你们刑警大队立即做好警戒工作,务必看好这两名杀手,就是上厕所也要两个人盯着她们”,刘大力叫过马俊勇吩咐道。
“局长,她们是女人,有些不方便,要不让内勤来两个女同志吧”,马俊勇有些为难的说道。
“别拿她们当女人,她们是极具暴力的危险分子,你们必须牢牢的看好,要是她们有什么意外或者自杀了,我拿你是问”。刘大力斩钉截铁的说道。
“是,局长,保证完成任务”,马俊勇“啪”的打了个立正。
市医院急救中心瞬间进入了最高战备状态。洛筱直接被推入了手术室,继而转入重症监护室。她旧伤未愈,又添如此致命的新伤,生命体征极不平稳。
手术进行了数个小时,期间几次传来病危通知。医生面色凝重地表示,她能否挺过来,就看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了。
刘东的肩部是贯穿伤,子弹从肩窝打进,巨大的冲击力将肩骨击碎,同样需要立即手术。
手术室内,医生们小心翼翼地清创,取出嵌入肌肉的碎骨,试图修复被子弹撕裂的软组织。那颗狙击子弹虽然穿了出去,但造成的破坏是毁灭性的,他的左肩关节功能未来能恢复到什么程度,还是未知数。
走廊里灯火通明,却照不散那弥漫在空气中的焦虑和悲伤。穿着制服的警察或站或坐,几乎布满了整个走廊,他们面色严肃,低声交谈,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
而王玉兰的身影显得格外脆弱。她紧紧攥着刘南的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地往下掉。
原本盼着准儿媳妇上门是桩天大的喜事,谁能想到,转眼间就变成了这样一场飞来横祸,躺在里面的两个孩子生死一线。
而在走廊的尽头,刘元山默默地站在那里。他手指间夹着一支烟,已经烧到了尽头,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深深地低着头,脚下已经散落了好几个烟头。那佝偻的背影,写满了一个父亲沉重的无力感和担忧。
就在这时,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小跑着进入楼层,迅速接管了关键位置的警戒任务,与现场的警察形成了双重安保体系。
这是李怀安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立刻联系了通白军分区。为确保受伤人员绝对安全,防止杀手同伙可能的灭口或二次袭击,军分区毫不犹豫地派出了精锐的警戒部队,将医院的安保等级提升到了最高。
谢童是最先醒过来的,她微微动了一下,脑袋就感觉有种要炸开的感觉。刚要张嘴就感觉牵动脸上的肌肉带来的剧痛。
她并没有睁开眼睛,微微活动了一下手脚,并没有传来痛感,这才回忆起自己的伤都是在头部。
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双腿极为有力,差一点扭断了她的脖子,要不是她顺着对方的劲转动,现在恐怕是早见了阎王。而对方的重拳击打在她脸上,最后拽着她的头发朝墙上猛磕才是让她昏厥的主要原因。
这次是她自己大意了,作为狙击手,一击不中立即撤走是不二的保命真谛,她本以为刘东孤立无援,再开一枪再撤完全可以,没想到自己失算了。
她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听觉和身体的细微感知上。
被俘是肯定的,双手手腕和脚踝处传来冰冷而坚硬的环形触感,伴随着轻微的摩擦感——是金属镣铐。
不仅如此,手腕似乎被分别固定在了床体的栏杆上,活动范围极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