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高祖时期!
沛县行宫的庭院中,老槐树浓荫密布,阳光被切碎洒在青砖地上。
刘邦盘腿坐在竹榻上,裤脚随意卷起,露出一条条深浅不一的旧疤——
那是年轻时欠债吃狗肉被追打留下的印记。
他手执竹签,慢悠悠串着油亮的狗肉块。
案上陶碗里盛着新酿黍酒,金色的酒珠晃出细碎光斑,洇在草席上。
忽然,天幕亮起。
晋孝武帝被闷死于锦被中的画面骤然浮现。
刘邦正抿酒,一口喷了出去,笑得前仰后合,泪花溅在肉上,笑声震得树叶簌簌作响。
“这司马曜,比咱沛县的蠢驴还不灵光!”
“跟娘们斗嘴都不知轻重,死得活该!”
对面的樊哙正抱着一根酱骨,啃得满嘴流油,听了也大笑,胡须上沾着油花闪光。
“陛下说得对!”
刘邦笑得拍榻直喘,嘴里嚼着肉含糊道:
“俺当亭长那会儿,见张屠户多看了卖花姑娘一眼,他媳妇半夜藏刀,害得他次日杀不了猪!”
他话锋一转,斜瞥吕雉。
见她正低头剔梅核,故意放大声音:
“特别是帝王家的女人,一个个账本记得比账房还细!”
“你说者无心,她听者有意,转头就给你闹翻天。”
吕雉抬眸,将腌梅推至他前。青瓷碟中梅色乌亮,酸香弥漫。
“陛下慎言。帝王枕边最难防,当年戚夫人之事……”
“懂!”
刘邦摆手打断,塞了口肉,油汁顺着下巴淌下。
“咱不学那傻子,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人该防。”
他脸上笑意渐敛,眸光变得凌厉,那是鸿门宴上看项庄舞剑时的神色。
“传旨!后宫女子皆学女诫,每日卯时诵读。”
“谁敢妄动歪心思,送去陪人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