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了。胡同里那临时小学师资不行,燕儿前儿跟我说,上课都听不清老师讲啥,
建华可不能再去那儿遭罪,那不是耽误孩子嘛!”
刘岚没接话,只笑着揉了揉刘建华的头发,目光扫过院里的新物件——
东屋的玻璃窗擦得锃亮,灶房的铁锅沉甸甸的,墙角新垒的煤池子方方正正,
心里满是踏实,跟揣了个暖炉似的。
她想起七八年前那时的家,院里连块平整的地都没有,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买棵白菜都得琢磨半天;如今家里条件直线上升,连院里的鸡窝都砌得整整齐齐,
再也不用跟柴火堆挤在一块儿,鸡下蛋都比从前多了。
她心里门儿清,这一切都是怎么来的——这可不是光靠努力就能攒出来的。
几人说着话进了东屋,刘岚麻利儿地倒了热水,把茶缸递给刘清儒:
“刚在厂门口,你是不是又帮王师傅扛零件了?我瞅着你袖口沾了灰,还没来得及拍呢。”
刘清儒接过茶缸,抿了一口,热水顺着喉咙下去,浑身都暖了,目光落在墙上挂的钟上,
钟摆“滴答滴答”响着,透着日子的安稳:“嗨!顺手的事儿,王师傅年纪大了,
扛不动也正常,我搭把手咋了?都是一个厂的,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刘岚也喝了几口热水,才顺着话头说起正事儿,语气认真起来:“燕儿明年升四年级,
得转去个好学校;建华明年也该上二年级了,俩孩子一块儿安排才省心,省得我跑两趟。
胡同里这临时小学就俩老师,教着四个年级的孩子,燕儿说有时候老师顾得上三年级,
就忘了一年级的,俩孩子搁哪儿指定学不着啥,纯粹瞎耽误功夫。前儿陆婶跟我说,
豁口小学能收转学生和新生,可我听人说那教室漏风,冬天上课冻得手都握不住笔,
黑板也花,字都看不清,那哪儿行啊!咱现在日子过好了,
可不能让孩子在上学上委屈了,这事儿比啥都重要。”
刘清儒放下茶缸,手指敲了敲缸沿,发出“当当”的声儿:“豁口小学不行,
我早找人打听过了!操场小得跟个院子似的,孩子跑两步都得拐弯;
老师没几个正经科班出身的,上次听老吴说,还有老师把‘算术’的‘算’字写错了,
写成‘目’字旁,这不瞎教嘛!北边国子监小学还行,离这儿走一刻钟就到,是老校了,
去年还翻新了教室,安了铁皮炉子,冬天上课不冷,孩子能坐得住。
老吴说他家小子班里有三十多个学生,老师教得细,比豁口小学强太多,
这事儿板上钉钉,豁口小学咱绝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