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炸开一道惊雷!
他小时候听村里最老的瞎眼太婆讲过!
成了气候的精怪,修行到了关口,需要向人讨一个“口封”
!
人若说它像神仙,它便能借这一口人气,脱去妖身,道行大进!
人若说它像妖怪,或者干脆吓得说不出话,它百年苦修立时化为乌有,甚至可能引来天雷轰顶,魂飞魄散!
这黄皮子,是在赌命!
赌他李二牛的一句话!
说“像神仙”
?李二牛脑子里瞬间闪过赵屠户暴毙的惨状和铁蛋痴傻的疯话!
这黄皮子精盘踞老槐树,祸害乡邻,岂能容它成仙得道?那以后石头村还有宁日?
说“像妖怪”
?或者吓得屁滚尿流一个字说不出?眼前这黄皮子精眼中那孤注一掷的疯狂和绝望,让李二牛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敢说半个不字,下一刻它就会凶性大,扑上来将自己撕成碎片!
赵屠户就是前车之鉴!
冷汗如同瀑布般从李二牛的额头、鬓角、后背疯狂涌出,瞬间浸透了他单薄的破褂子。
巨大的恐惧和生死抉择的压力,像两座大山死死压在他胸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张着嘴,喉咙里出“嗬嗬”
的怪响,牙齿咯咯打颤,一个清晰的字音都挤不出来。
他只能死死地、惊恐地瞪着门口那作揖讨封、幽瞳如鬼火的黄皮子精,身体抖得像狂风中的枯叶。
时间仿佛凝固了。
只有凄厉的风雨声在屋外咆哮,吹得破门板吱呀作响。
那黄皮子精保持着作揖的姿势,幽绿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盯着李二牛,里面翻涌的期盼正一点点被冰冷的焦灼和即将爆的凶戾取代。
它身上那股浓烈的臊腥气混合着雨水的湿冷,几乎要将李二牛熏晕过去。
就在李二牛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无形的压力碾碎、那黄皮子精眼中的凶光即将喷薄而出的千钧一之际——
一道刺目的、惨白扭曲的闪电,如同撕裂苍穹的巨蟒,毫无征兆地劈开浓墨般的雨夜!
瞬间将门口一人一妖的身影映照得纤毫毕现、一片死白!
紧接着——
轰咔——!
!
!
一声震耳欲聋、仿佛就在头顶炸开的恐怖惊雷,如同亿万面巨鼓同时擂响,带着毁灭一切的狂暴力量,狠狠砸落下来!
整个大地都在剧烈颤抖!
李二牛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这声巨雷震得移了位,耳膜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乱冒!
雷劫!
天雷来了!
门口那黄皮子精,在闪电亮起的瞬间,出一声凄厉到不似生灵的、充满了极致恐惧和绝望的尖啸!
它那作揖的姿态瞬间崩溃!
幽绿的瞳孔因极致的惊骇而缩成了两个针尖!
浑身湿漉漉的黄毛根根倒竖!
一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妖气混合着濒死的恐惧,猛地从它身上爆出来!
它再也顾不上讨封,猛地转身,四肢着地,像一道离弦的黄色闪电,朝着屋后黑沉沉的老林子深处,朝着那株巨大老槐树的方向,亡命奔逃!
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黄影!
几乎就在它蹿出去的下一秒!
轰隆!
轰隆!
轰隆!
一道!
两道!
三道!
……数道粗如水桶、扭曲狂暴、散着毁灭气息的刺目雷光,如同天神震怒投下的惩罚之矛,撕裂长空,带着震碎魂魄的巨响,精准无比地追着那道亡命奔逃的黄影,狠狠劈落!
大地在狂暴的雷击中疯狂震颤!
李二牛死死扒住门框才没被震倒在地。
他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老林子方向。
那里电光乱舞,如同金蛇狂舞,将漆黑的雨夜映照得如同白昼!
震耳欲聋的炸雷声连绵不绝,仿佛要将整个山坳都轰成齑粉!
隐约间,似乎还夹杂着几声微弱的、饱含痛苦的尖利嘶鸣!
是那黄皮子!
它在硬抗天雷!
它想逃回老槐树下的巢穴!
李二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撕扯着他。
跑!
赶紧跑!
趁那黄皮子被雷劈,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这个念头疯狂地催促着他。
然而,他的双脚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