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冲动,让他还是回头瞥了一眼。
列车依旧静静地停在那里,车门大开,里面灯火通明——是的,明亮而稳定,不再是刚才那副鬼气森森闪烁的模样。
透过车窗,他可以清晰地看到,车厢里空无一人。
没有臃肿外套的男人,没有戴耳机的学生,没有连接处的模糊人影,当然,也没有那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
仿佛他刚才经历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场过于逼真的噩梦。
他愣在原地,一阵强烈的虚脱感袭来。
“喂!
那边的!
还上不上车了?要关门了!”
站台尽头,一个穿着地铁安保制服的中年男人拿着喇叭,不耐烦地朝他喊了一声。
李维一个激灵,如梦初醒,连连摆手,转身用尽最后的力气,跌跌撞撞地冲向电梯口。
他只想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到他那虽然狭小但至少正常、安全的出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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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维是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去上班的。
脸色苍白得像一张被揉搓过的纸。
一夜无眠。
一闭眼,就是那闪烁的灯光,空荡的车厢,和那个红得刺目的裙子,以及那句冰冷的“哥哥,要玩捉迷藏吗?”
。
他坐在工位上,对着电脑屏幕呆,代码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同事张昊端着杯咖啡晃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喂,李维,脸色这么差?昨晚又通宵了?”
李维猛地一哆嗦,像是被烫到一样,反应大得让张昊愣了一下。
“没……没有。”
李维声音沙哑,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就是……昨晚坐末班车,做了个噩梦。”
“噩梦?在车上睡着了?”
张昊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点戏谑,“我说,你小子不是碰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听说那条郊区末班线,以前出过事,不太平。”
李维的心猛地一沉。
张昊看他脸色更白了,嘿嘿一笑,晃了晃手机:“别瞎想,我逗你玩呢。
不过你昨晚回来得是挺晚,监控里看到你进小区门的时候,魂不守舍的。”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哦对了,你要真不放心,我有个哥们儿在你们那趟地铁线的监控中心,要不要帮你问问?看看你昨晚什么仙姿,能在车上做噩梦。”
李维几乎是立刻抓住了这根稻草,忙不迭地点头:“问问!
帮我问问!
就最后一节车厢,大概……零点四十分到五十分之间。”
张昊看他认真的样子,也收起了玩笑神色,拿起手机走到一边打了个电话。
李维紧张地盯着他,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面。
几分钟后,张昊回来了,脸上的表情有点古怪,欲言又止。
“怎么样?”
李维急切地问。
张昊挠了挠头,把手机递给他,屏幕上是微信聊天界面,对方来了一段文字描述和几张截图。
“哥们儿说……调了那段时间的监控,”
张昊的声音有点干涩,“最后一节车厢,就你一个人。
从你上车,到后来你突然惊醒,然后……”
他顿了顿,指了指截图。
截图是监控视频的定格画面。
画质很清晰。
空荡荡的车厢里,只有他一个人坐在座椅上,歪着头,显然是在熟睡。
然后,他猛地惊醒,一脸惊恐地四处张望,接着,他对着对面空无一人的座椅,开始比划,摇头,嘴唇翕动,像是在和什么人对话。
再后来,就是他突然弹起来,冲向车门,疯狂拍打,最后狼狈地冲出车厢……
文字描述补充道:“该乘客行为异常,全程独自一人,未现其描述的红裙小女孩或其他乘客。
建议其关注自身精神状况或报警处理。”
李维看着那几张截图,看着描述里“独自一人”
、“行为异常”
、“精神状况”
那几个字眼,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
“我一直……在对着空气说话?”
他喃喃自语,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张昊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同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可能……可能就是太累了吧,出现幻觉了。
今天早点回去休息,别瞎想。”
周围的同事虽然没明说,但投来的目光都带着异样和探究。
李维一整天